“那时郑廉想成立矿工工会,想来也是超前的想法,最后之所以能促成,是有您的缘故吗?”
高培元目光转向绫婉玉,迟疑了一会,还是肯定道。
“算是吧,当时我本就关注于职工就业和保障相关,算是作为议员份内的事情。”
绫婉玉默不作声,心里也在算着时间。高培元今年61岁,1998年认识郑廉的时候,也有35岁了,怎么算起来,都比当时才21岁的郑廉老道许多。
这样看来,高培元某种意义上,算是把郑廉领入政途的老师,关系确实紧密非凡。
楚灵翻了翻桌上的档案,沉吟许久,继续道。
“听说西城当年选举的时候,您也是参选人之一,真算起来也是对手,怎么败选后却选择成为郑廉的核心幕僚之一呢?”
高培元也知道这个问题略有些尖锐,但并未思索很久,表情坦然道。
“哎……少年多意气,老去一分无……那时候的他,在一众中老年为主的议员里,都是头等的年轻,说是小孩子都不为过,但他敢拼敢闯,敢说敢做,我们这些个瞻前顾后的老杆子,确实比不上,输了也心服,再加上他确实有人格魅力,觉得跟着他,也是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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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时候,我的年纪,也没了那股拼劲了……”
楚灵听的很认真,对于这些事情,她也感触颇深。久居浪潮,未能弄潮,自然会有这样一番心态。
不过她也不是来叙旧的,见之前的事情聊的差不多了,便主动话风一转,直奔主题。
“既然您和他共事这么久,那龙眠山矿区的事,您知道多少?”
高培元立刻变得默不作声,身体都呈抗拒的姿态。
楚灵见他这样的状态,主动把一份视频检验报告递到他手上,沉声道。
“高先生,此前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的视频,我们已经请专业机构做了鉴定,并无拼凑与合成的痕迹,您隐瞒也没有意义,总署的态度,就是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绫婉玉也适时地接上话,给了一个台阶。
“叶雄作为幕僚之一,已经向我们总署做了招供,其中提到了您的情况,我们自然也了解了一些……”
绫婉玉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预留了一些给高培元喘息的空间。
高培元表情有一丝苦涩,目光望向周遭的摄像头,徐徐道。
“我不知道,在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楚灵表情骤变,冷哼一声,吩咐其他工作人员关闭监控后,拿出一支录音笔,将叶雄那日的全部供述完整放了一遍。
“知情者,瞒而不供,亦是重罪!”
高培元目光游离,内心似在纠结,双手紧张地扣在一起,一副想说,但又不敢说的样子。
绫婉玉适时地唱起白脸,缓声道。
“若是您有什么顾虑,可以和我们说,总署这边可以提供足够的保护,免除你的一切后顾之忧……”
高培元听到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心动,极尽压低声音道。
“叶雄的子女,你们真能保护得住?”
楚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口道。
“总署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叶雄的妻子和儿女,我们都已通过证人保护计划,送去了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要不然,您觉得,叶雄会这么快将郑廉全盘供出,还愿意出庭指证?”
楚灵的话,是给半颗糖,又给了半个巴掌,其中让高培元自己掂量掂量的意味,非常明显。
高培元也是老江湖,没有那么容易动摇,反而先谈起了条件,主动要求道。
“如果要我招供并出庭指认,我也要与叶雄同样的待遇……我的子女要先行受到保护,等我出庭作证后,希望总署能将我全家引渡至证人保护计划……”
楚灵扯了扯嘴角,不吃这套,眼神极富压迫性地重申道。
“总署给条件,是要看您能为这个案件大白天下,提供些什么。不是让您随口和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