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回答说:“最近在读弟子规了,但是练字还在练千字文。”
张聪点了点头,笑道:“还不错,有没有什么不解的?可以来问老师的。”
灼华笑着挠了挠头说:“我这点小学问,有兄长们教教就可以了,哪里敢劳烦先生啊。”
灼华被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自己才刚识字,书院里随便的学生都可以指点他,何必让老师见笑呢。
张聪仔细看着灼华梳的头说:“学问没有大小,学生也没有高低贵贱。”
张聪看着灼华梳好的头发甚是满意,自己则拿起剪刀,慢慢的修了两下胡须,对着镜子再三看着,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由着灼华扶着起身,坐在榻前,开始吃早餐。
灼华看着先生,一身儒服,完全没有刚才道人的模样,正襟危坐,悠闲自得,完全是深处世外的大儒师。
张聪生活很是精细,无乱是头发,还是胡须,张聪都修饰的很完美,更别说衣物,看不出一丝的尘埃。也许是年纪的缘故,张聪的食量不大,早上只食一碗粥和半个馒头,一切慢条斯理的,看起来都是
享受。
灼华恭敬说:“谢过先生,就怕灼华愚笨。”
张聪看着灼华乖巧的模样,不禁大笑起来说道:“我看你不是愚笨,是聪明过头了吧。”张聪吃完饭便去了学堂。
灼华收拾好碗筷,把先生的房间里打扫一遍,便回去了,灼华洗完衣物后,又到徐睿的房间里写字。徐睿的房间相对安静些,其实李研不在,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去学堂听课,他在哪里都是一个人。其实张聪也不是每天都会讲学,有时候讲学也会讲一天,毕竟学生还有其他的课业。
灼华今天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张聪一见到他就会认得他呢?他是经常出现在书院里,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先生,而且先生还是关心他的课业?关键是那一双锐利的眼睛,总能把灼华看透一样,让灼华不安。但是还好张聪和蔼可亲,给灼华莫名的亲切感。
就这样,张聪总会隔三差五的叫灼华给他送一次早饭,趁着吃早饭的功夫,张聪可以了解灼华学习情况,最近有什么不解的难题,为灼华解答,如果没有,灼华也会给张聪讲一些有趣的事情。
灼华边擦着柜子,边问:“先生,你可曾去过苏州?”张聪摇了摇头。
灼华面露遗憾说:“那真是可惜,有句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州,是人美,水美,粉墙黛瓦,很是美丽。”灼华想到自己的家乡,全是溢美之词。
“是吗?
”张先生就像平时聊天一样。
灼华看着先生打趣道:“都说都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先生万卷书是读了,万里路还没有行吧。”
张聪笑道:“你真是讨喜的孩子,我在年轻的时候,路没有走到万里,也走到过五千里了。”
“那先生的家在哪里。”灼华又问。
“以前的家吗?在湖北,后来到过京城,再后来就来了南京,就没有离开。”张聪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眼神也空洞起来,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
灼华看着张聪,又问:“先生是湖北人?”
张聪长叹一声说:“是啊。”
灼华见张聪的不说笑了,也不敢问了。
过了好一会了,张聪又问:“你去过哪里?”
灼华羞涩地说道:“我就读过三本书,我才去了两个地方,嘿嘿。”
灼华并没有说什么,张聪又笑了说道:“等你再多读些书,你就能去更多的地方了。”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要靠眼缘,也靠着个人的胸襟,灼华想先生必定是胸襟宽广之人。因为从先生身上才能看到平易近人,礼待下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灼华喜欢给先生送饭,喜欢听先生讲一些她还听不懂的学问。先生应该是这天下最伟大的人吧,起码当时的灼华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