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辰公子算什么,将人家秀才娘子得罪了个彻底,却不想便宜了自己。等她家相公成了秀才,看她洛轻姝还敢不敢小瞧于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洛小花装模作样冲着洛二槐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谢谢二哥,我这便回屋了。”
王氏虽不能说话,但耳聪目明的。一听见老二给洛小花寻了这么一门好亲事,站在洛二槐身边指手画脚了一通,便坐在地上继续剁起了野菜。只是那力道,明显有劲了许多。哈哈,她也要和城里的秀才老爷成亲家了。最近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一刻终于平息了下来。等着自己攀上秀才老爷,那洛轻姝还不看见自己乖乖低头?哼,没一点礼数的死丫头,看她将来要如何收拾她!洛三槐和何氏带着两个女儿从地里回来,看见二哥又在这里,禁不住有些稀奇。二哥最近,好像很爱回来呢。以前可是几年都见不着一面呢。只是回来了没啥用,连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何氏撇着嘴,脸上的神情不咸不淡的。倒是洛三槐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屁股坐在了门台处。“二哥。”
洛二槐蹙眉。“地里活儿可干完了?”
洛三槐拿着文丽递过来的碗喝了几口水道:“差不多了,谢谢二哥带回来的蔬菜种子。”
洛二槐淡漠点头。“嗯,还不错。你看其他人家地里的蔬菜都是冒头了,看着绿油油的,你家也要加快度了。就是没能得上些山药蛋的根茎,着实有些可惜了。”
何氏在屋内挖了洛二槐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差点将命都留在了那山里面,你们光是知道惦记那些山药蛋。当时,家里好几个人都躺在家里偷懒呢。若是都去,那山药蛋还能少?现在在这里说屁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二哥,没有便没有吧。种些萝卜蔬菜收了,总也能扛过这个冬季。待开春了种上粮食,总也不至于没吃的。那北郊现在也是上水了。等空闲了,我便去开垦一些出来,日子总也不会太差到哪里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二哥呀,靠不住,指望他在危难之时帮他们一把,比登天还难。这次要不是何氏强硬上门去闹,指不定人家根本就不会管他的死活。虽在那里面只待了几日,但那地狱般的几日生活让他简直是吓破了胆。总之以后,他只会老老实实地在地里干活儿,至于和那家人作对,呵呵,谁愿意谁去,他是真的害怕。干农活虽累,但不至于会送了自己的老命。“你啊,从小到大就没什么大志向,怂的不成。那洛夜阑家的丫头现在将日子过得那么红火,可不就是人家有那个胆子闯进那龙头山?人家一个小丫头,每次回来不是山羊就是野鸡野兔,那蛮牛都是得了好几头,说明这龙头山里野味丰富,是个能解决大家贫困的宝藏之山。山脉乃无主之物,虽矿藏归官府朝国所有,但里面的野物以及药草,却是谁得了,便是谁的。村里的村医虽医术一般,但人家每年间进出山里一次,便能得上好些药材。卖得好了,那可是一笔不菲的白花花的银子呢。药草我们识不得,但那些野味,总归不能便宜了那丫头一个人去。”
洛海和王氏一听,那眸光贼亮贼亮的,就好像看见一座金山摆在了他们面前。那脸上耷拉着的眼皮都好像是被什么撑起来了一样,看着好不精神。“那龙头山里什么情况,村里人都很清楚。不是没人眼馋那些野味,可进去了能够出来的人,却是没有几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说出来都懂,但明知山有虎,却还要去硬闯,是很不明智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折在里头。野味固然重要,但小命,却只有一条。”
洛三槐嘟囔着。说实话,想起洛夜阑家院子里的围着他的那些毒蛇,他便心悸难耐。那山里的危险,多着呢。要是那么容易进,哪里还能轮得到他?也就那死丫头踩了狗屎运,不知为何能从那山里轻松地进出。再换个人,估计是有进无出的。洛二槐有些怒其不争地瞪了洛三槐一眼。“那丫头进山,左不过就是仗着手里的驱虫粉。城里福善堂的王药师我认识,不就是几包药散吗?她能有,我自是也会买来的。”
“二哥,不是我打击你。村里人一般进山里活动的范围也就是在前山,那后山至今无人敢踏足。据说那山里,可是有大虫和野狼的。那死丫头别的不说,手里的石子可是指哪儿就能打到哪儿。别说是一些大的野味了,就那山里乱窜的野兔野鸡几人合围大半天都抓不到一只呢。可那丫头却是凭着一手绝活儿,每次去山里都能满载而归。而且那次她进山,村里的王二和府衙的一名军爷合力才带回来了两头野猪。若是我们这些体力不好的人进去,一头野猪就能挑翻好几个人。里面野味是不少,但想要带出来,不容易。”
洛二槐气结。“没出息的怂货,尽会灭自己威风涨他人气势。我就不信这村里除了她,就没人敢进山了。你看看那丫头,每日宰杀十只羊往城里的汤品食府送。汤品食府,去过没?那可是府城最豪华最大的食坊。即便一只羊一两银子,你算算,人家一天下来会有多少钱?一个月呢?一年呢?更别说那些野鸡野兔了。还没试就说丧气话,如此烂泥扶不上墙,我这是想使银子帮衬你们一把也是有心无力了。”
王氏一听此言,抄起笤帚就给了洛三槐几下,嗓子还不停哼唧着。可即便如此,洛三槐依旧眼皮都不抬。“二哥,你是没见过那丫头的身手。人家那身手,一般人是比不得的。而且人家身边还有着一只小黄狗。那小黄狗可有灵性了,只要察觉到危险就会狂吠几声,那草丛里的蛇呀毒虫什么的,就会四散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