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平是不可能的。
夜暮淮这小子人小鬼大,一看他爹要作,腿脚麻利地就跑到自己娘亲面前嘤嘤嘤求保护了。
到头来,纪灵淮哄了半天,晚上还得陪这小兔崽子睡觉。
有夜隐在,小暮淮会哭着闹着说自己睡不着,纪灵淮没办法,只好想出一个她和夜玄轮流陪睡的法子。
昨天是夜玄这个叔叔陪睡,今天自然轮到纪灵淮了。
而夜隐,只能独守空房。
有时候夜玄真的挺心疼他的十六哥的。
他的爱那么自私,却生了一个像自己八分的小兔崽子出来争宠,偏偏这小东西不能打还不能杀。
怪就怪在小暮淮实在是太聪明,他耳清目明,完全掌控了自己爹究竟在乎什么,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危险边缘蹦迪。
但有句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小暮淮的那些手段,全是夜隐少年时用剩下的。
这天晚上,纪灵淮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收拾完就要去小暮淮的房间哄孩子睡觉。
夜隐坐在床头,今日早早地换了寝衣散了,神色怔怔,盯着纪灵淮的背影,一言不。
“我走了?”纪灵淮夹着包袱,回头看了一眼今天异常沉默的相公。
“怎么了?病恹恹的。”她走到床头,摸了摸眼前人的脸,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神色微变。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
都成鬼了还有这样的体温,说他身上没问题她都不信。
“我没事。”夜隐轻咳几声,唇色白,神色怔怔的,“你快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纪灵淮皱起眉:“你还当你现在是修士之躯啊,睡个觉就能靠灵力调理好?”
他已经成了鬼,生病烧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唯一能让他身体不适的原因只有一个。
纪灵淮眸色微动,说出了那个可能:“是不是你身上的鬼气又压制不住了?”
只有过分浓郁的鬼气能让他的身体难受。而以往纪灵淮靠神力镇邪,两人同修过后,夜隐已经很久没出过这种问题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怀胎十月,他们没再继续同房欢好之事,让这镇邪的禁制有了松动?
看着夜隐越冷沉难受的脸,纪灵淮觉得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小暮淮出生后,他们虽然也同床,但因为纪灵淮身体需要恢复,同时要哄孩子睡觉的原因,他们很久没有正式地同修过了。
夜隐对此表示理解,他向来隐忍,为了她的感受从来没有表达过不满,更别提强求。
这么一想,纪灵淮心中愧疚更甚,让相公清心寡欲这么久,她这个娘子做的也太不近人情了。
她摸着爱人冰凉的脸颊,蹭了蹭他的鼻梁,轻言细语道:“我今天哪儿也不去,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夜隐神色一顿,低眉敛眸:“可孩子……”
纪灵淮反应过来,“也是。今天该我去哄睡的。这样,我现在去哄孩子,等他睡着了,我马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说完,纪灵淮松开他的手,打算出门战决。
刚走没几步,只听“咚”的一声,地面出沉闷的响声。
刚才还靠在床头的男人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纪灵淮大惊失色:“夜璴星!!”
正房的门被推开,不一会儿,西厢房出一阵尖叫声。
夜玄真搞不懂纪灵淮进他房间不敲门的习惯哪里来的。
虽说他是晚辈,但他已经是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了,他也有自己的隐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