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贵和王会明蹲在耕完地头边。
王会明抬头看着李二麻子驾驶着拖拉机,后面用钢丝绳挂着后面铁钉耙。
“会明!这拖拉机拉着耙齿和玩似的。”李长贵指着蹲在木桩耙上的两个儿子:“地耙这一边,顶三头耙四遍也不行。还是机械化好。这机器转起来是一股劲。”
李二麻子驾驶着拖拉机,拖着木耙在耕的田里,耙着大块的坷垃,耙地就是把大坷垃给挡碎。
大木耙上左右两边蹲着李长贵的两个儿子,他们俩手攥着木耙上的铁耙齿杆,在后车灯的照射下蹲在木耙上,看得耙的田地土质松软没有大坷垃。
李二麻子间端回头看着木耙,晚上干活,怕是有个闪失,种农田忙时真忙,让人有点忙的不可开交。他停住拖拉机:“俩位兄弟,你掀起木耙,弄弄铁钉上的草和玉米根。”
长贵的大儿子掀着木耙,蹲下身子往下摘木耙上的草。
长贵的二儿子,抱着木耙铁钉弄下的草杂物,都抱到地边沿上,等晒干回家烧柴做饭用。
“二辉哥!咱耙回到地头,就回家了。”长贵的大儿子抓着木耙掀着:“秋后没有事,我买两头小牛喂着。这么多玉米杆,也够了。”
“可不是!在农村过日子,都是一点点积赞的。”李二麻子扭回头,看着扶着木耙的长贵大儿子:“年年有粮,日日赞钱和挣钱,一年三百六十五,一天赞一块钱,赞一年就能买一头小牛崽。”
王会明看到李二麻子驾驶着拖拉机驶过来,他忙着把木推车往一旁挪了挪。
李二麻子把拖拉机停到地头边。下了拖拉机,摘下钢丝绳一头不锈钢插销子。
长贵大儿子搬着木耙,放到地头边上木拉车上。
长贵二儿子拿着钢丝绳,放到小推车上,一边是柴油桶,一边是钢丝绳。
李长贵指着两个儿子:“你哥弟两,一个拉车,一个推车,我和你二辉哥,你会明叔先走了。”
王会明扶着拖拉机,一只手拿拐杖,一手拿着抓着拖拉机驾驶座上了拖拉机,王会明坐在拖拉机轮胎挡板上。
李长贵坐在李二麻子右边,他伸手抓着轮胎挡板上抓手:“好啦!可以走了。”
李二麻子关掉升降犁铧拌手,一拉旁边拌手,犁铧锁死了上面。他拿回手抓着方向盘,挂着一档位,随之变二挡位,踩着油门:“这还是快得呢?现在还有没割玉米的。再等几天,都弄出玉米地来,我俩得二十四小时不停机器,也就是说拖拉机二十四小时工作。”
“二辉得忙二十多天吧!”王会明看着车灯照的路:“耕完地,就播种。买得小麦播种镂得用,买了就是用的。”
李长贵扭头脸看着李二麻子和王会明:“今年你哥俩行,收麦,收秋,再加上卖点肥料。你哥俩的日子是咱十村八村最好的户。”
李二麻子摇着头:“看上去,我们哥俩风光,但是还完银行贷款,就落个铁疙瘩拖拉机,今年一年还不完贷款。人得吃啊!穿啊!人情份子,红白喜事份子钱,睁开眼睛就是花钱。”
王会明抓着拖拉机:“我得紧五年日子,等前四个孩子上出学来,剩下小子就不怕了。可以说能喘口气了,成家让他们各自成各自的家,供着他们完成学业就行了。”
到了家门口,李二麻子把拖拉机停下来。
王会明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李二麻子驾驶着拖拉机驶进王会明的家里。停住拖拉机,关掉车灯,推过手拉油门,伸手抬着油门控制开始处拨叉。机器很快停了下来。
李长贵站在院里看着王会明的院子,十分方正规整,在院子里长两棵大树,喜鹊在树上叫着。
李二麻子仰脸看着大树上的喜鹊:“这里还有喜鹊窝。”
“有啊!好几个喜鹊窝呢?”王会明指着大树:“这两棵树可有年头了。没有我时,就有这两棵树,是我爷爷栽培的。”
李长贵转了一圈:“会明!走吧!还用我伸手拽你吗?二辉!走!咱们今晚唠唠嗑,会明锁上你家门。”
李二麻子拿着锁,两手伸着拉上两扇门,串上串钉而且卡上锁头。
李长贵走在一边:“会明!你三个孩子都已成大学生,你家风水怎么这么好呢?我那两个儿子,怎么念,就是读不到心里。”
“长贵哥!那不是家长的事,更不是风水的问题,是孩子脑力的问题。”王会明伸出一只手:“为什么分为大母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而五指呢?一个道理,五指都长在咱们身上,五指的方位不同,起的作用也不同,上学就有上学优点和缺点。没念好书,有没念好书的优点,都是在为社会做贡献。”
李长贵家里点着蜡烛,他的两个儿子把酒菜和茶水准备好,在等着王会明和李二麻子。
李长贵指着座位:“会明!那个座位是你的,这个座位是我的,咱俩靠着。”他接过王会明递给擦脸和擦手的毛巾,挂在一边。
长贵大儿子端起酒杯:“会明叔!二辉哥!咱们忙碌这么长时间,来!先干这杯酒,压压土地里的粮食底财。”
“好!鹏飞啊!现在就是放开手脚创的时代。”王会明抬手挠着头皮:“在农村!光靠着种粮食不行,种点棉花,种蔬菜运到城里去卖,城里人每天也吃菜和肉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李鹏飞把酒喝干:“干什么都用到钱,没有钱是不行的。就拿你运肥料,动动就是上万元来回周转,我向哪里弄这么多钱去。一时要有腿,拿什么运把种的蔬菜运走。”
李二麻子拿着筷子夹着菜:“这问题都不是问题,先到县城租个小帘,就拿自行车来回运还可以的。就像我打鱼,我不可能撒下鱼网,网网都有鱼,有时拉上鱼网空空的,除了转头和破烂。我接着撒下一网,咱只要干,终究会有收获。”
李长贵端起酒杯:“鹏飞!你二辉哥说的在理。你二辉冬天去河套撒网打鱼,手冻的通红,鞋湿了也冻的脚冷,还得撒网打鱼。为了过好日子就得干。”
张晓兰:“二辉这孩子没有享过一天福,小时候就穿着棉袄,满大街跑。是会明拉了二辉一把,成了家才有个找落,在生产队,你二辉哥年年有余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