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颜十七的视线挪回到正前方,“家兄的确是打了人,打了便是打了,家兄光明磊落,自然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但是,凡事有因必有果。大人可有问出家兄打人的缘由?”
不待胡宗友答话,颜如松先急了,“十七,别乱说话!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与你没关系,赶紧回去!”
杨登齐扫视过来,眼里是不屑和鄙夷。
“啪!”胡宗友放下惊堂木,“是本官在审案还是你在审案?本官审案,岂会不审缘由?酒后闹事,是他们都承认的了。颜如槿,你一介女子,不要在此搅乱公堂。归去!”
颜十七直的跪着,“大人,酒后闹事的并非家兄,而是杨举子!”芊芊手指伸出,直对杨登齐。
杨登齐面色晦暗,冷哼道:“颜解元这是要把令妹扯进来吗?”
颜如松一把拽起颜十七,“十七!你别在这儿乱说话,赶紧回去!”
颜十七踉跄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颜如松的手,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哥哥跟十七说过,想做一名正直的好官。而要想正直,就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须得尊重事实。”随即转向胡宗友,“知府大人,民女说的可对?”
胡宗友咳嗽一声,“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
似乎是回应胡宗友的咳嗽,海生明月的布景后面,也传来了一声。
颜十七惊讶的眯了眼睛往后看,可惜人眼不能透视,根本看不到后面是何人,但闻其声,躲了个人是肯定的了。
就是不知是敌是友了。
“啪!”胡宗友再拍惊堂木,手微微的抖,似乎是被自己的大力真的,也或许是在掩饰着什么。“你口口声声为兄长喊冤,冤屈何来?”
颜十七推掉颜如松的手,往前一步,“家兄打人,是为民女。家兄肯认下打人之事,不为自己争辩,也是为了民女。”
胡宗友蹙眉,“究竟怎么个情况,你从实招来。”
“是!”颜十七凛然的站着,既然胡宗友没有让她重跪下,那她也不会主动糟践膝盖了。“那日放榜,哥哥秋闱得中,就带民女去去临江楼吃好吃的。临江楼很热闹,除了哥哥,有很多学子在那里摆宴。哥哥很高兴,的确是喝了酒。”
旁边的杨登齐冷哼了一声。
颜十七斜了他一眼,继续道:“中途哥哥被同窗拉了出去,民女从雅间里出来,到外面透气。就碰到了这个人,他一说话,满嘴的酒气。民女想避开他,他却拉着民女不让走------”
“十七!”“胡说!”
被告和原告异口同声。
身后更是唏嘘声落了一地。
颜十七冲着颜如松嫣然一笑,“所谓的兄友妹恭,哥哥一直把十七爱护的很好,但是十七不能一直躲在哥哥的身后,眼看着哥哥的功名被人陷害,而什么事都不做。哥哥放心,从今而后,十七再也不是哥哥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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