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襄明被她说得无法再辩驳,点头答应道:“好吧,有事让李海去将军府传信,我不会随意去打扰的。”
“嗯,我相信你!好好努力,等着你早日登科!”羽茉笑语妍妍。
“我定好好跟师傅们学,盼着你也平平安安地,一定得等着我…”骆少爷也不知该怎么说,但眼神却很真实。
羽茉还惦记着义父,不知现在是否回府了?
没有别的可说,骆襄明留下等一会再走。
桃红便先去后面让马车停去大门,接了羽茉回将军府。
申管家见到她的马车回来,便上前候在一旁,待桃红扶了小姐下车,才上前道:“小姐,将军回府了。”
“是吗?可有说过进宫是何事?义父可有什么不妥?”羽茉急切追问。
申管家接连摆手:“没有说什么,也不见有异样。只是……”
看那支支吾吾的样子,桃红先急了:“您老有话就直说吧,小姐担心了一天,找人打听消息,您就到再遮掩着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将军刚回来,宁王殿下就来府上了。”申管家道。
“宁王殿下?知道为什么吗?”羽茉诧异,义父怎么一下子招了皇家父子俩,这接二连三的,为的会是什么事呢?
“这倒没说,将军请殿下去了书房,这会儿还在那儿没出来。老奴也是担心,才忙着来告诉小姐一声。”申管家道。
“那好,申伯,您去忙吧!我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事。”羽茉实在好奇,这宁王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会来将军府?
将军没读过什么书,所谓书房,不过算是个会客厅罢了。
一个香几,一张小条案,墙上挂着幅山水画,案上架着的却是一把大刀。
临窗摆放的书案,书案后一个四出头椅子,书案的对面一排书架,陈列着些文房之物。
书房之侧一间小小的茶室,角落放一个罗汉床,将军偶尔在这儿午睡或临时休息一下。
宁王与将军对坐煮茶,清雾袅袅,香气弥漫……
“是我唐突,为将军及小姐招来祸端。”小王爷满面愧疚,完全没有一丝皇家子弟的气派。
将军倒没有太多不忿,事已至此,皇上跟前也都表明了态度,得了旨意。
犯不着再因着此事,与这小王爷为难。毕竟是皇帝亲子,他个无权闲职的将军,惹不起,以后躲着些就是了。
“宁王殿下别这么说,皇上已有定夺,此事不必再提。不日我便送小女回乡,为祖母侍疾,不出意外不会再进京了。殿下也不用记挂,皇上和娘娘必会为您择良配,王爷前程自是无忧的。”将军用心煮着茶汤,望着那起伏落沉。
宁王那俊逸的小脸,越羞愤得有些涨红,都不敢直视面前的将军,好半天憋出句:“我必娶小姐为正妃,请将军信我!”
罗大将军没料到他还没放弃,是什么让他如此坚定,非要娶莲儿?可从莲儿的态度来看,与这位宁王殿下并没交集,这事就越透着古怪。
“殿下不必执着,莲儿并没有妄想,就此一别两宽不好吗?”将军劝道。
“是我,都是我错过一次次机会,才让莲儿妹妹受了许多苦楚。我不想,也不能就这样,将军请一定信我,不要着急离京。”连泽昱眼晴都红了,还是不愿放弃。
“这个倒是可以,皇上允了三月之期,我们会留段时日安置府中事务,应是过年后才会启程。”罗大将军不想看女儿委屈,但这宁王的心意如此赤诚,倒叫他有些动容。
“那就多谢将军了!我也不叨扰,这就回去想办法,必不叫您失望!”宁王起身施了个晚辈礼。
罗大将军怎敢安然坐在那,受王爷拜礼,忙起身侧立:“王爷不必如此,早些回去吧。”
宁王也不多话,挺直脊背,离开书房。门外的小内监忙跟着,一同由守在门口的小豆子领着往侧门去。
羽茉走在通往书房的连廊,暗自思忖着,这些时不同寻常。
总感到,会与一直以来所探查的身世有关,但关键之处又无法得知,让她有些出神,也就没有注意到另一条小道上的人。
浅浅的百合香,随风送来,还未及回头,便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
由石板小道,走来一个长相清隽的男子,以玉冠束,好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羽茉已猜到来人是谁!
这时候也不好避开,在一旁侧身,垂下头轻拧了眉头,朝那人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却并未开口。
她并无见过!不好冒然称呼,万一叫错了,岂不是都很尴尬了!
只是他身上的香气,她却莫名有种熟悉之感,还觉得闻着很是心安。
连泽昱缓步靠拢,未至近前,却是停下立于那处。
一旁跟着的小豆子和羽茉介绍:“小姐,这位是宁王殿下。”
宁王?
羽茉瞪大了眼睛。
他就是宁王!
连泽昱看着她,神色清清淡淡,果然还是那个,素雅出尘的小姑娘。
“小女罗雨莲,见过宁王殿下!”羽茉收心凝神,施施然行礼。
“罗姑娘不必多礼,本王刚刚见过罗大将军,正要出府,不想能见到小姐,很好!”宁王出手虚扶,能见她一面,也算此行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