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凝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一皱,“你们单位好笑不好笑,自己搞文艺晚会,没有那么多文艺的员工,就想将院里的孩子拉去凑数。”
沈牧笑道:“被你看穿了,总院没有几个员工啊,不可能一两个节目表演就完了吧。”
柳烟凝冷笑,“搞这些,还不如好好地将门口的院子把硬化做了呢。”
沈牧对柳烟凝说道:“刘院长都亲自来找我了,他知道阿宝在学钢琴,想让阿宝报一个钢琴独奏,你看行吗?”
柳烟凝想都没想,“不行。”
她看向沈牧,逼视着他,“你是不是已经私自同意下来了?”
沈牧摇头,“没有,怎么会呢,我没有同意,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是想着,阿宝学了钢琴,总得有个表演的舞台吧,等他在舞台上表演了,会不会对学习音乐有更大的兴趣?”
“这是什么道理?”柳烟凝皱眉,“学习钢琴是为了陶冶他的情操,可不是为了让他给别人表演的!”
柳烟凝不同意,沈牧也没辙,明天得去找刘院长推了。
阿宝不在家,去毛宁宁家玩去了,今天下着霏霏细雨,天气越来越寒冷了。
柳烟凝没去想钢琴表演的事情,而在考虑给阿宝买羽绒服。
“妈妈!妈妈!”门外响起了阿宝急促的声音。
柳烟凝心一惊,连忙奔到门边,看到阿宝站在台阶下,身上脸上全是泥泞,举着双手看着她,“妈妈,我摔跤了。”
柳烟凝连忙奔到他身边,“怎么摔倒了宝贝,有没有摔疼哪里?”
阿宝摇了摇头,“没有,妈妈,怎么办啊,阿宝成了小花猫了。”
他甩着手,几乎要哭了,阿宝最爱干净了,今天脚下一滑,摔在了泥泞中。
“沈牧!”柳烟凝大声喊沈牧,沈牧在书房工作,听到柳烟凝的声音,连忙走了出来。
阿宝被沈牧提着进了卫生间,秦姨连忙提来热水,先让阿宝将身上的脏衣服给脱了,又给他清洗脸上的泥泞。
等一切搞完,柳烟凝连忙用大毛巾将阿宝包了起来,怕他受凉。
沈牧则将阿宝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等他走出来,阿宝已经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被柳烟凝抱着坐在沙发上烤火,之前的茶几被挪开了,换上了烤笼。
柳烟凝仰脸对他说道:“你去跟你们领导说吧,让他们将大院的路面做一做硬化,如果他们同意,我就同意阿宝去报个节目。”
阿宝躺在柳烟凝怀里,“妈妈,报什么节目啊?”
柳烟凝没说话,她要等院里的领导同意做硬化了,才肯让阿宝报节目。
沈牧没直接去找刘院长,先去找龚扬,问他这事能不能成。
龚扬听说柳烟凝竟然提了这样一个要求,笑了起来,“你这媳妇,还挺不记仇啊,还愿意给大家伙谋福利呢?”
沈牧笑了笑,柳烟凝肯定不是想给大家谋福利,主要是泥地不做硬化,柳烟凝自己出行也不方便,尤其是下雨下雪天,那她也肯定不能说只给自家门口做硬化,那没有多大用,只能大院里全部做上硬化。
龚扬皱着眉头,“这不太好弄,这样吧,我们私下开个会,让所有大院里的员工都提出这个诉求,人多了,领导才能重视,你一个人去提这个,估计难成。”
沈牧想起下雨天,柳烟凝不得不出门的时候,回来她那漂亮的高跟鞋上总会踩上泥泞,阿宝也因为泥泞摔了一跤,坚定了一定要把这个硬化给完成的想法。
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这么宽的院子,他哪有这么多钱。
沈牧私下去联系住在大院里的员工,想让大家一起提出诉求,拨一笔款下来。
不过响应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愿意跟沈牧一起跟单位反应,剩下的人认为没有硬化的必要,出院子外面还不是一片泥泞。
沈牧联合这几个同事找到院里的领导,向他们提出申请,刘院长第一个皱眉,“这可是个大工程啊,这得用掉多少水泥啊,单位上哪有这么多钱。”
“可我们出行确实不方便,一出门就是一脚的泥。”
刘院长笑道:“一脚泥嘛,洗洗就好了嘛,困难肯定是有的,也是一定要去克服的。”
第一次申请就被打了回来,沈牧这个作为带头的人还被单位某些人背后说成是好逸恶劳的小资作风,从前条件更差的时候,连房子都分不到呢,现在分到了房子,还嫌路面没有硬化。
院里不肯做硬化,柳烟凝也不让阿宝去表演钢琴独奏,但是很快院里就有了新的人选,肖童童。
肖童童也在学钢琴。
肖童童的名字出现在了航天院元旦联欢晚会的节目单上,大院的孩子也要上去表演大合唱,柳烟凝也没有让阿宝去,这种表演是形式上的,没有任何的实际作用,就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官僚作风心理,排练又冷又累,柳烟凝不愿意让阿宝去受这个罪。
别人家的孩子都去了,就连肖童童都去表演节目了,毛宁宁也去了,只有阿宝没有去。
闲话四起,都说沈牧因为儿子有了个神童头衔之后不知道飘忽所以了。
但毛宁宁表演结束之后,就发起了高烧,连病了好几天。
这几天阿宝就没有去找毛宁宁,柳烟凝不让他去,害怕毛宁宁过了病气给他,小孩子的抵抗力本来就要弱一点,她给毛宁宁买了一罐奶粉。
因为元旦表演这事,沈牧在单位明里暗里地就开始遭受排挤了,所有家里有适龄孩子的员工不敢违抗上面领导的意思,都将孩子送去了,只有沈牧搞特殊,不愿意送孩子去,不就是有个神童的头衔吗,是不是神童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