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没错,就是这样!
“我有大智慧……”吴昔放下几块碎银,“好曲,有赏!”
于是迅离开。
二楼上,少妇注意到吴公子的脸色格外阴郁狠辣,如一条蓄势待的毒蛇。
她又展开信纸,内容最末尾。
【点燃他人心隐藏深处的恶,给他指一条路,此事已成。】
“这就成了?”少妇迷茫。
她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就是去吴府送药材、而后蹲守在吴昔常来的戏园。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
吴府,书房。
“爹!”
吴昔一脸激动,颤声道:
“赶紧检举秦鸿贪污受贿,网罗罪名,让他去死!”
逆子语出惊人,吴大寿头晕目眩,咆哮道:
“你疯癫了?那是你秦叔,爹的拜把子兄弟!”
“爹知道你跟弘博之间的芥蒂,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现在是官员,就等着媒婆上门提亲吧。”
吴昔依旧兴奋,尽量放缓呼吸,慢条斯理道:
“爹,必须交投名状。”
“你为何遭到排挤?你为何没机会领兵打仗?是因为你是降臣,还有一个原因,你没有彻底断绝后路!”
“为何整天跟秦鸿两个降臣抱团取暖?检举他,告诉朝廷自己跟过去掰断关系,国子监时常流传一句话,中举第一刀,先斩意中人,重新开始势必要告别过去。”
“况且,爹你肯定有秦鸿贪污的证据,而你们的关系,秦鸿必然也有你的把柄,他临死前会交给朝廷。”
“把柄交出去其实更好,受制于人,英明神武的圣人才会重用你,让你带兵打仗立功劳。”
吴大寿怒意渐消,在书房来回踱步。
他跟秦鸿一起举家叛逃西蜀,情同手足,他自然清楚秦鸿在太仆寺担任主簿贪污的手段。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吴大寿死死盯着他,这可是权谋之术,连他都愚钝不知。
吴昔没有隐瞒,老老实实说:
“戏院在唱好汉上山,同样也是纳投名状当山贼……儿子便联想到了,这一想,念头通达。”
“最重要的是什么?儿子初入靖安司,也需要一桩功劳站稳脚跟啊!”
吴大寿继续看他,冷笑道:
“还有呢?”
吴昔掷地有声道:
“作为秦家独子,秦弘博必然会流放边疆,王家肯定不容许女儿跟着,在她最悲伤绝望的时候,儿子会照顾她,慢慢获得她的芳心,这辈子非她不娶。”
说得坦坦荡荡。
一箭三雕!
如果直接杀秦弘博,事后先不说自己有牢狱之灾,王姑娘肯定也不会原谅他。
但秦鸿贪污处死牵连儿子,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吴大寿没说话,他知道昔儿是情痴,无药可救的那种。
“爹,你觉得呢?”吴昔问。
吴大寿沉默很久,念头萌芽而迅茁壮生长,抬起头坚定道:
“昔儿,做官要狠。”
“借秦老弟项上人头,助我吴家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