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依水盈的性子,她肯定把药材抢来或者偷来吧。”许诣眼中的水盈就是这样。
蓝笛微笑摇摇头:“后来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位病人死去。盈儿说,病人没错,卖药材的人也没错。错的是我们没钱,本该救下的生命无能为力。从那以后,她非常努力赚钱。”
赚钱买药材,为穷困老百姓赠医施药。蓝笛从认识水盈起,只在那次见到她哭。仰着脸默默垂泪,为自己的无计可施,为生命的脆弱和逝去。
还有病人死前的感激和劝慰。
不是惋惜一次便抛诸脑后。而是每想起一次,他们心里依旧疼痛:若那时有钱多好……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水盈再不想尝没钱的苦楚,再不愿看到能救的生命一点点逝去。
蓝笛合上药箱挎好准备离开:“看完病,我该走了。盛惠二十两。”
“一瓶药二十两?”许诣大惊失色。什么药?跌打药才多少钱,怎么要二十两?
“陪聊天也需要付钱的。小本生意,概不赊欠。”蓝笛含笑伸手。
“……”
那模样简直和水盈如出一辙。许诣无语摆摆手:“给给给,给他。”
薛红情请蓝笛在外稍等,把药瓶交给梁聚义,叮嘱好好敷药。
梁聚义接过,拿开闻一闻,挺清凉。薛红情去取银两,蓝笛站在院中等候。
阿碧从屋檐跳下,落到他肩头。
“盈儿让你来的?”蓝笛抓抓阿碧的下巴。
阿碧眯眼抬高头,任撸任摸。
薛红情拿银子出来:“我家少爷给你们添麻烦了。望你们不要在意。”
蓝笛微笑颔,接过银子告辞。
薛红情礼貌相送,行至大门口时看到风家的人。
忙来忙去,把客人忘了。
她立即迎上去:“风管家,怎么着急走?我们还没好好谈……”
“谈什么谈,坐大半天连个招呼的人也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风管家风顺相当生气。
好好来请驱魔师,结果人根本不搭理。除上了几杯茶,正主一直没露面。
薛红情急忙解释:“我家少爷出了点意外。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耽搁贵府的事。”
“我家老爷的事,用不上你们。哼。”风顺带人拂袖离去。
薛红情追到门口,现他们直奔玲珑堂。蓝笛轻点头,转身回家去。
“哎呀,有生意。赚不完,根本赚不完。估计晚上又熬夜。阿笛,我也要喝雪肌汤。”
“好。”蓝笛无奈又温柔。
生意到对面去,薛红情转身回去告诉许诣。
梁聚义正给许诣上药,衣物半褪。
薛红情忙背过身去:“少爷,风府的人去对面了。”
“哦。嗯?风府?你之前说过的客人?怎么跑对面去了?”许诣大为震惊。
“我们忙少爷你的事,把客人忘了。他们觉得怠慢,选择换人。”薛红情小心翼翼道。
“换谁不好,非换水盈?”许诣气急捶床铺。伤势受到牵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许诣挣扎起身:“不行。扶我过去。我的生意怎能被她抢走。”
两人劝不住。
薛红情和梁聚义无奈为许诣换套衣物,扶他去对面争取机会。
玲珑堂。
蓝笛出诊后,水盈舀一碗温在炉上的雪肌汤。她坐厅里正喝着,响亮的叫喊声由远而近。
“小盈,小盈,你在屋里吗?小盈……”
水盈抬头看向门口,对这大嗓门再熟悉不过。
潘玲出现在门口,双手叉腰豪气十足:“小盈,原来你在这。我还以为那些捕快会为难你呢。看到你没事太好了。”
走进屋,潘玲一屁股坐在水盈身边。她人长得不错,细皮嫩肉,尤其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梨涡。
水盈拿过茶壶倒一杯水递过去:“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潘玲喜滋滋喝口水:“这月的租金能不能迟几天交?我家那口子还没领到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