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挑眉,没说什么。
阿红的灵魂解除禁锢,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人死投胎,她是时候离开了……
相处几个月,终是不舍。
阿红一一道别,与阿蝠聊得最久。若她活着时相遇,定能成一生挚友。
惋惜,遗憾,皆化为深深的祝福。愿生者幸福和乐,愿死者早日投胎转世。
次日清晨。
水盈上山度被困此地的亡魂。咒语宛如佛音,让他们怨气消散,恢复原本的模样。
众鬼齐齐一拜,飞向该去的地方。
滞留的魂魄离去,山中阴风停止,暖意回升。
隐隐听到鸟儿此起彼伏的叫声,水盈莞尔。森林就该有森林的样子。
另一边。
薛红情和梁聚义、阿蝠寻地把残肢埋进土里。阿红同样入土为安。
好好道过别,她们毫无遗憾。
埋完,薛红情上几炷香。希望大家来世一生平安。
待一行人下山回村,确定好返程的日子。木绕村这些人通知官府接手,想回家的送回家。
无家可归的另有安排,愿意留下的可自行留下。水盈将卖身契给丫鬟,还她们自由。
这段时间在村里自力更生,好些无处可去的人愿意留下来。官府认同户籍,并按头放补助。
至于想回家的,由官府通知其家人来接。离得近的,当天便赶到抱在一起痛哭。
不愿住木绕村的,官府依情况寻合适的活计。
自己养活自己,好好过日子。
水盈一行人坐上马车,押张员外回缤城。由许诣出面,把人送到衙门交代来龙去脉。
回到玲珑堂。
起阳抓错药,出了事。蓝笛刚回还没坐下,拿上药箱匆匆去瞧病人。
坐在厅中,水盈手撑下颌愁:“阿红走了。得给阿蝠再招个人才行。”
“不用。”阿蝠微笑进来,“我应付得来。招了人之后又会分别。”
朝夕相处,感情越深厚。某一日不得不离别,心里自然难受。
水盈微笑颔:“随你。别太累着就行。赚钱这方面我才是大头。你们不用有压力。”
阿蝠一笑,点点头。
傍晚,薛红情过来把林白露的遗体和棺材取出放在厅中。
水盈在棺材上放铜钱摆阵,预防意外。蓝笛天黑才回,事情妥善解决。
放松睡一觉,天亮又是新的一天。
今儿细雨绵绵,时停时下。
医馆暂时没病人。
许诣悄咪咪走到门口,左看右看确认没旁人迈步进去。
蓝笛正在捣药:“来看病?”
“算是吧。”许诣坐下伸手过去,“蓝大夫和水盈认识许久。可知她师承何派?祖籍何方?父母亲戚何在?外面传水盈和水家没关系。我觉得不可能没关系,你跟我说说。”
蓝笛唇角带笑:“昨晚吃的不错,但太油腻了。应当适度,大鱼大肉不可取。”
许诣不敢置信道:“这都看得出来?好久没吃好吃的,一时没忍住。哎,蓝大夫,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水盈是不是水家谁的私生女?不好认祖归宗那种?”
“想多了。你肝火旺,我给你开副药。每日喝上两次。”蓝笛收回手,提笔写药方。
许诣听到肝火旺心一紧,再听吃几副药就好瞬间安心:“好好好,有劳大夫。”
药方写好,起阳来取。不问旁事,他照单抓药。
蓝笛继续捣药:“你啊不用乱猜,也别瞎想。别说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许公子,麻烦拿了药付账离开。”
“别这么不近人情。我们随便聊聊。聊你和水盈怎么认识的如何?”许诣非常感兴趣。
蓝笛一笑:“我不和病人聊私事。要不你去问盈儿,看她告不告诉你。”
废话,当然不告诉。
许诣撇撇嘴,还可能揍他一顿。上次那个窝心脚有心理阴影了。
起阳拿药过来。
站起接过药包,许诣付了钱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
见蓝笛头也不抬,他没法只好离开。回到智云堂,许诣拎着药包上下左右当玩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