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点头应下,拿走图纸去勘察如何动工。水盈面对许诣问:“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许诣仰头强作镇定:“你们一票人在我智云堂吃吃喝喝,这账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水盈理所当然道,“自然付相应的租金,吃喝另计。别想趁机讹我。”
“想白吃白喝,门都没……”许诣准备一箩筐的话戛然而止。
他怔住,一脸不敢置信。
水盈抿唇挑眉。
许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水盈:“呔!你不会假冒的吧?”
无奈一笑,水盈解下腰间的钱袋丢给许诣:“你该得的,一个子也不会少。”
许诣接住钱袋忙打开看看,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在地上:“水盈居然舍得出钱?”
水盈摇摇头转身走开,懒得搭理。
许诣抬手叫住:“等等。你真的付我钱?”
“真金白银能假?”水盈烦不胜烦,作势拿回钱袋,“你不要,还给我。”
忙把钱袋收好,许诣一脸满足拍拍胸口:“钱嘛,谁不要?再说,我的钱凭什么还你?”
说一出是一出,水盈走远些。
许诣举目四望。
残垣断壁,破砖烂瓦。
走到废墟边,他随手拿起一块砖。
许诣跟在水盈身后叨叨:“看我找到什么?喏,多完整漂亮的一块砖。你说把它给蓝大夫怎么样?平时能垫脚,携带能防身。”
水盈停下脚步,不作声往回走。
许诣不明所以,回头想继续介绍手里的砖。
玲珑堂没有自个的厨子,几个汉子推荐自己的婆娘过来帮忙。
水盈试过她们做的菜后,点头同意。搭临时灶台,几大锅同时忙不是个轻松的活。
有病人被搀扶过来,想问问蓝笛还看不看诊。水盈让老人家稍等,遣一个工人去传话。
智云堂。
蓝笛起床看过阿蝠,见其情况稳定稍稍安心。他到大厅,赶巧正吃早饭。
蓝笛走过去住下问:“许公子,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许诣边喝粥边回:“红情和聚义有自己的事做。水盈出门了,忙重建的事。”
盛一碗桌上的粥,蓝笛垂头慢慢喝:“她该叫我一起。我也能出一份力。”
“你是大夫,不是工匠,能帮什么忙?”许诣喝完一碗粥道,“何况你还有伤。”
蓝笛轻叹,他想帮忙。
许诣再盛一碗粥大口大口开吃:“你真有心帮忙,赶紧恢复吧。”
微微一笑,蓝笛端起碗喝粥:“说的是。我早日恢复,才能让盈儿放心。”
“对了。”许诣吃饱放下碗,“你们住我这里,一日三餐这些怎么算?”
蓝笛正欲开口。
工人进院说有病人找蓝大夫,叫赶紧去。蓝笛应声知道了,立时出去。
许诣忙起身追上去,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哎,等等。你们吃我的住我的,我收点钱不过分吧?水盈还收租金呢,我收钱怎么了?你们好几票人住下,总不能白吃白喝吧?”
蓝笛温和道:“此事过一会儿再谈可以吗?病人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走了。
许诣站在原地沉思,亲兄弟尚且明算账。哪能让水盈一行人在自个家里白吃白喝。
不行。面子可以不要,该得到的钱不能不要。找水盈去。
打定主意,许诣快步往玲珑堂跑,不信要不来钱。
玲珑堂。
蓝笛接待病人和家属。
药柜尚在,事急从权。道路虽有些影响,但他不想弃病人不顾。
玲珑堂重建期间,蓝笛打算医馆继续开着。到不得不搬东西时,再租个临时铺子。届时屋子建好,再退就是。
水盈认为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