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害死爹娘。若他不把那东西捡回家,爹娘就不会死。
奶奶也不会有事……
夫妻俩皮肤瞬间干瘪,头脱落,形如枯槁。
所谓邪法,一旦被破必遭反噬。
几个小姑娘被吓得不轻。
其中七八岁的女孩害怕哭道:“我们看见了。我们都看见了。隔壁奶奶上门和爹娘吵架,吵着吵着动起手来。娘砸奶奶的头,爹不解气又补好几下。”
夫妻俩不敢置信看向女孩。小姑娘迅躲到姐姐身后。
年岁最大的姐姐站出来:“大人,我们都是证人。我爹我娘确实杀了隔壁奶奶,还把我们关在柴房里。警告我们不许说出去。”
你们敢!夫妻俩目眦欲裂。
姐姐身体颤抖却强装镇定:“隔壁弟弟,对不起。”
“啊——你们胡说八道!我杀了你们!”夫妻俩暴起想扑向姑娘们。
众捕快立刻用力把他们按在地上。
县令再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居然还想行凶!打!”
夫妻俩手脚均被压住。两个捕快高高举起木板,一下又一下重重打。
他们起初还有力气嚎,十板子下去痛晕再也叫不出来。
就在此时,夫妻俩身上的反噬加重。整个人如同疯癫般抽搐起来,捕快们忙退开。
小姑娘怀里抱着的婴儿嘴巴大张。
黑气自他七窍涌出,泛起一股恶心的腥臭。夫妻俩突然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婴儿。
他们的儿子,他们唯一的希望。
从婴儿体内涌出的黑气,全部回归夫妻俩身上。
待黑气散尽,男婴双眼黑洞洞,面色青紫没了气息。
死像凄惨诡异,小姑娘惊叫丢开。
婴儿尸体摔落在地。
夫妻俩不管不顾爬过去查看,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孩子的异常。
他们围着孩子尸体用手轻拍哄睡。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他们的宝贝儿子……
女人把孩子抱起来,狰狞的面容浮上温柔。男人圈住女人和孩子,如一棵遮挡风雨的大树。
小姑娘们看到这一幕,或咬唇不甘,或含泪握拳。
明明她们也是爹娘的孩子!
狗蛋垂眸,小小的身躯趴在奶奶身边。他泪如泉涌,却说不出一句话。
案件明确,证据确凿。
夫妻俩被判绞刑,当堂行刑。如他们所愿,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姑娘们也是受害者。县令思及她们年幼,告之人又无影无踪。
特将赏银给她们,并且安排两个大一些的去绣坊做事。
长姐如母,最大的姐姐挑起整个家。养活妹妹,好好过日子。
就此结案。公布上只写夫妻俩合伙杀人,并未透露换命一事。
一旦泄露,不知多少人想效仿。
水盈等人接到狗蛋,陪他回去安葬老人家。小姑娘们不接收父母遗体,由衙门处置。
丧礼这笔费用,姐姐不愿出。
如今好几张嘴等着吃饭,不能浪费一个铜板。
回村里,两拨人一道走。
水盈上前主动攀谈:“养家很难,你有好去处吗?”
“县老爷安排我和二妹妹去绣坊做工。每月能赚些银钱,够养活家人。”
“辛苦你了。雨过天晴,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水盈拍拍她的肩安慰。
“谢谢。”姐姐轻声应。
从出生以来,她很少感觉到温暖的善意。父母只知道叫她干活,常常被打或没饭吃。
每天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偶有村里人问几句被母亲破口大骂。
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姐姐眼眶湿润,原来她配被温柔对待……
回到村里后。
水盈和阿蝠找人给老人家办葬礼,不需要多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