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她细心剥蛋壳吃掉蛋清,把蛋黄捣碎留给奶奶。而后换上衣服,系好腰牌出。奶奶有午睡的习惯,此时没醒。门吱呀关上,奶奶睁开眼睛。好姑娘,要努力啊。
黎巧赶到水府偏门,此时报名登记处大排长龙。那些人看到她的衣着一脸羡慕。
水府分的服装,只有男款。尺码统一,长的话袖子卷起来,短了只能凑合。
时间紧任务重,哪能赶制出那么多衣物。这些仓中库存,正好趁机清理。
黎巧抬头挺胸正大光明走入水府,由仆从带去学堂大殿。“姑娘这边请。府中人多,还望姑娘谨言慎行。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说的话别说。有些人连长老都得罪不起。”
“多谢小哥,小女子谨记。”黎巧眼角偷瞄。水府是她从未见过的奢华,仿若仙境。
若穿着自个一身补丁的衣物进来,难免自惭形秽。前方有人推着轮椅,仆从上前行礼:“蓝大夫。”黎巧赶紧依样画葫芦,不动声色打量眼前的人。芝兰玉树,谦和有礼。
轮椅上坐着手脚皆断之人,但男子神采奕奕,看不出半点颓唐。
蓝笛颔一笑:“这位姑娘也是前往学堂吧?正好我顺路,一并带她过去。”
“有劳蓝大夫。”仆从躬身退下。“姑娘请。”蓝笛让她先行。黎巧不敢:“公子请。”
蓝笛一笑,推着轮椅走在前面:“水府甚大,姑娘若走错不妨询问仆从。”
“是。”黎巧乖乖回答。水府仆从那般恭敬,此人怕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三人一起到学堂,此时殿中已有不少学子。他们穿着相同衣物,腰间佩戴腰牌。
见又有人进来,众人难免好奇观望。蓝笛寻个空位,协助范重云坐下:“府中仆从倒贴心,软枕塞住两者你便可坐稳。椅子扶手方便你坐直,可有身体不适?”
范重云摇头。黎巧看软枕有些歪,帮忙扶正。礼貌颔,范重云抿唇:“多谢姑娘。”
“没事。”对方过于客气,黎巧反倒有些不自在。桌上有笔墨纸砚,蓝笛将纸摊开。他倒点水细细研墨,散的墨香足以闻出其品质。不算最好,也不是最差。
黎巧在旁边空位坐下,学蓝笛的样磨墨。这是她第一次触碰笔墨纸砚,以前只能用树枝在地上练习写字。偌大的殿宇,人渐渐坐满。水泽拿着一本竹简进来,见到蓝笛一愣。
看爪!阿碧抓乱阿黑的头,随即跳出老远回头歪嘴一笑:“活该。”
他拱手一拜。蓝笛回礼:“在下好学,想来听听课。泽公子不介意吧?”
“蓝大夫哪里话。莫说小小的基础阵法课,即使更高深的课蓝大夫也听得。”水泽颔示意,转身走上讲坛。在座自安静,规规矩矩坐好听课。
殿中学生有男有女,有老者,也有十岁孩童。不管之前他们经历过什么,而今求知若渴。
水泽展开竹简:“我名水泽,是你们这三天的授课老师。记住,打好基础才有往后。现在开始讲课。所谓阵法,分为驱魔师施展阵法和普通人构建阵法,两者并无高低之分。”
“驱魔师以自身灵力施展阵法,优点为快精准。缺点是无法持续很久。普通人构建阵法,多以材料按照阵图布阵。前期需要长时间准备,相对而且可持续更长时间。”
“当然,这并非绝对。强大的驱魔师,即便顷刻布下阵法也能扞卫整座城。这样的人世间屈指可数,你们只需脚踏实地一步步学习即可。想布阵,必须认识阵图。”
“所谓阵图,基础为五行。由五行延伸诸多可能……”
蓝笛听到这样的人屈指可数,不禁莞尔。此话完全在点盈儿,论强大何人能及?
范重云无手不能记笔记,蓝笛提笔代劳。他的字工整美观,一字一句毫无错漏记下。
惹得范重云侧目,蓝大夫过目不忘?老师上面讲,下面的学生光听都费劲,何况完全记录下来。整座大殿唯有蓝笛能做到,亦有两三人勉强记个大概。
众人见蓝笛气定神闲,好似寻常。不由心想,此人便是所谓的天才吧。
殊不知蓝笛从小练习,能做到如此才算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