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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阁>惊!刚穿回来就抄家流放 > 第八十章春桃(第1页)

第八十章春桃(第1页)

不同于葛三家的石子路,院子里倒是破败的很,不过却丝毫不显杂乱,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收拾过的。

还没进屋,只听屋内传来一道略显深沉的声音,伴随着阵阵咳嗽,“咳咳咳,春桃?是你吗?”

春桃一听见咳嗽声,忙不迭的向屋内跑去,见状姜知渺二人加快脚步,穿过堂屋,直接到了东厢房。

东厢房面积不大,只放了张床和两个大实木箱子,那实木箱子是上了漆的,暗红色的,但从它外面的锁头上来看,也是有些年头了。

一入内,只见一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身子倚在墙边,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自他口中出,每咳嗽一声他的面色也跟着苍白一分。

见有生人入内,男人低咳一声,缓缓撑起身,望着春桃,疑惑道:“春桃,他们这是?”

春桃见他咳得脸色涨红,一双清澈的眸子里也泛起了水汽,她一把上前将他放倒,介绍起了来人,“爹,你先躺下,这是村里新来的村民,想问我们买些吃食呢。”

话落,男人的视线游离在姜知渺二人脸上打量了一瞬,见状姜知渺双手互握合于胸前做了个楫,温温笑道:

“大伯你好,我们是被安置在甜水村的流犯,初来乍到,手里头也没有余粮,这不,正想问你们买些吃食呢,还望大伯能够行个方便。”

男人了然,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谁料,话还未出口,又剧烈咳嗽了两声,声音也被这咳嗽染出几分沙哑,“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咳咳咳,春桃,快,到西头屋子里拿些吃食过来。”

春桃得令,接过姜知渺二人手里的布袋,一溜烟儿的跑到了西头屋子里去了。

又是一阵咳嗽声,二人只听男人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哪用得着买,你们拿去吃便是,若是不够的话,就再来拿。”

姜知渺慌忙摆手,一瞬后,又笑着说道:“大伯,该多少就多少,要是你这么客气的话,那我可不敢拿你的吃食了。”

温竹卿点头,跟着说道:“对啊大伯,这天底下哪有吃白食的道理,若你再这么客气,我们可真不敢在这待下去了。”

看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的模样,姜知渺疑惑道:“大伯,你这是什么病?怎会咳的如此严重?”

听着这话,男人闷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被昨夜那场雨给冻的,咳咳咳,早些年下地干活伤到了根本,留下了病根,这一冻啊,就又咳了起来。”

姜知渺听着这话,若有所思了起来,看他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十五六的模样,这么年轻就伤及了根本,也是个可怜人啊。

几人寒暄了几句,片刻后,说话声止,只余咳嗽声响彻在屋内。

看他咳嗽的如此剧烈,只怕是已经伤及肺腑,眼下天寒地冻的,屋内又没个炭盆什么的,每说一句话,都是对他的煎熬,如此这般,还是不说为好。

约莫一刻钟后,春桃面色涨红的拖着两布袋粮食艰难地朝着东边屋子去,一听到布袋和土地的摩擦声,温竹卿连忙跑到她跟前,一把接过她手上的布袋,拎了起来。

这两个布袋加起来都快有三十多斤了,寻常女子拖着都费事,更别说一个女娃娃了。

见她额头沁出些许汗液,姜知渺从衣襟内拿出手帕,微弯着身,轻轻擦拭了起来。

对上一张容貌娇美的脸,春桃黝黑的小脸一红,怯生生道:“谢,谢谢姐姐。”

姜知渺直起身,随意的揉了揉她凌乱的额,笑盈盈道:“不客气,是我们要谢谢你才是,要不是你带我们过来,我们也买不到吃食,多亏了你我们才不用饿着肚子,应该是姐姐谢谢你才是。”

手心攥着打着补丁的棉衣,春桃怯懦懦地抬眼看了姜知渺一眼,但很快又收回视线,一瞬后,她对上她的目光,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春桃不自在地挠了挠头,笑的更开了些,“姐姐,这儿冷,我们快进屋去吧。”姜知渺点点头,随即跟着她进了东边屋子。

跟钱挂钩的买卖还是要经过大人才是,归根结底,春桃她爹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春桃还小,这钱给了大人她才能安心。

还未踏进屋子,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听着恨不得把肺给咳出来了,不仅如此,剧烈的咳嗽声还伴随着阵阵干呕,比先前的任何一次咳嗽来的都要更猛烈些。

听着这阵咳嗽,二人加快脚步,连忙进了屋。

入眼只见温竹卿站在男人身边,轻拍着他的背,姜知渺的视线移到男人脸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涌流而下,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春桃惊呼一声,大叫着上前拉着男人的手腕,哭的撕心裂肺,“爹,爹,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爹,爹,春桃好怕,爹,呜呜呜。”

男人被这阵剧烈的咳嗽抽去了精气神,他反手握住春桃的手,气若游丝的说道:“桃啊,别哭,爹没事,就是,就是咳嗽罢了,别哭,别哭,爹没事。”

春桃哭着摇头,嘴里反驳道:“爹,你就别骗我了,你都咳出血来了,之前从来没有咳出来血过,怎么可能没事,爹,你不要死,不要留春桃一个人。”

话落,她抹了一把泪,哭着道:“娘没了,弟弟没了,春桃就只剩下爹了,爹,你要是走了,春桃,春桃就没有亲人了。”

春桃知道咳血是要死人的,她娘当年生弟弟的时候就是咳了血,当时她趁着产婆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看到了,她先是吐了一点点血,然后大把大把的血从她的嘴里喷出,不仅如此,身下也全是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哭着喊着用帕子擦,但是怎么擦也擦不完,嘴边的刚擦完,身下又喷涌而出,她只记得那是个很黑的晚上,没过多久娘就死了,还有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弟弟。

爹说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还会再回来的,但是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见他们回来过,爹骗人,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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