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等了很久,天都快黑了,仍不见宫九回来,薛沉也被人喊走,不知去了哪里。
薛沉本想找来太平王的客卿过来陪客,被西门吹雪拒绝了。
他宁愿独自坐在这里擦肩,也不想面对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人。
西门吹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正想离开这里,薛沉从外面回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歉意地说,顿了顿,略显迟疑道,“外面出了些事情,舍弟怕是要迟些回家。你若无事,不妨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不……”
“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如何相识的,是因为剑术吗?”薛沉略显强势地打断了他的话,又温和地说,“涟儿的自幼习武,最擅长用剑。他天资卓绝,人也勤勉,想来在外面也该有所成就。”
系统:【你是不是忘了,你弟根本不认识他?】
薛沉:【怎么可能。】
谈到感兴趣的领域,西门吹雪多了些耐心,同时有些奇怪。
他虽不曾与薛涟比剑,但也能看得出来,他身上的剑气极强,绝不是等闲之辈,可是在亲眼见到他之前,江湖上竟没有丝毫有关他的传闻。
就算是朝廷中的人,只要武功高强,都会有很大的名气。
例如诸葛正我、方应看等人。
就算不以武功显著,仅靠权势,也能做到天下皆知,就像蔡京、太平王他们。
身居高位者,若与下位者毫无往来,只能说明他的权势是空中楼阁,虚无不实,迟早会有倒塌的那日。
太平王世子的剑意盎然,却籍籍无名,本身就是件怪事,更何况他还有个如此声名显赫的父亲,再这般低调,那就只能是有意为之了。
西门吹雪对薛涟的私事不感兴趣,但是在听到薛沉的诉说后,难免不去琢磨薛涟的剑道。
他们两个人,只看表面何其相似,深究才知截然不同。
薛沉:“请。”
西门吹雪迟疑了一下。
他和王府世子只能算交心,并无实质上的往来,还没有到在他家用饭的程度。更何况他本人不在家中,就算他的兄长与他样貌一致,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薛沉指着外面的院子:“涟儿总在那里练剑。七岁那年,父亲本想给他在后面的园子里建处校场,用来跑马练剑,却被他拒绝了。”
系统:【真的吗?】
薛沉:【假的,我编的。】
系统:【……】多亏问了一句,差点就信了。
西门吹雪:“为何?”
薛沉微笑:“他说‘外物太多,只会约束我的心神,反而束手束脚,倒不如就地取材,随时都能修行’。”
西门吹雪沉吟片刻,眼眸愈明亮,“不错!”
薛沉带着他往前院走,“你这次来,是要同他比剑,还是论道?”
“二者兼有。”
薛沉默然。
这个
反应乎西门吹雪的预料,忍不住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不,没什么。”薛沉像是刚从回忆中回过神,用略带唏嘘的语气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拿过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