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一言不,其实已经肉眼可见的可怕。可是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还在歇斯底里的啼哭嚎叫,杀猪声隔一段时间就会从手机里传出来,非常规律。
沈知北都忍不住好奇起来,那个奇葩的人究竟说了什么能仅仅是靠一个电话就成功点爆顾观南。于是他也不急着去倒水了,放下杯子,不动声色地靠近顾观南身边,努力把耳朵侧过去。
自以为隐蔽,但那明显的心思显然逃不过顾观南的眼睛。不过他此刻也确实无暇分心,应付电话那头那个难缠的家伙已经足够头疼了。
沈知北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清楚段裕究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现那个人能出最清楚的声音就是杀猪叫了,其他时间不是在哭哭啼啼,就是在噫噫呜呜,那架势活像个被采了花的黄花大闺女。
不过沈知北猜测大概是在跟顾观南哭诉昨天被爽约的事。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猜错。
顾观南忍耐着爆的情绪听他哭哭啼啼了一分钟,终于耐心殆尽了。他揉了揉眉心,声音带上了些许的疲惫:“行了,等会过去!”
电话那头的段裕一改哭哭啼啼地委屈模样,高兴地欢呼了一声,又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宝~等你哟~”
顾观南:“……”
大概是因为不哭了,这声宝的清晰程度堪比杀猪叫,不止顾观南听见了,就连隔着半米的沈知北都听得清清楚楚,心情就跟吃了十几只死苍蝇一样恶心,不由得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顾观南大概是已经被荼毒太久已经习惯了,也只是嫌弃地皱了皱眉,就冷静地挂断了电话,丝毫没受干扰。
沈知北见热闹结束了,于是又装模作样地拿起了杯子就要往外走。顾观南却叫住了他,说:“饭别订了,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沈知北并不是特别意外,哦了一声问他:“是去健身房吗?”
顾观南脸色变了变,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合上文件,关电脑。
由于顾观南是临时改变行程的,薄旭被迫留下来替自家老板处理剩余的工作,于是健身房之行只能由沈知北一人陪同。
车上沈知北跟顾观南打听段裕。说实话他对这位传说中是自家小叔大学室友的奇葩充满了好奇。更好奇的是,这世上竟然还存在敢明目张胆用娇滴滴的恶心语气调戏了顾观南还能好好活着的人。
顾观南没有把人弄死简直是奇迹。
而顾观南对这位健身教练显然也十分的束手无策,在评价这人时眉头一直皱着。
他对段裕的评价很简单,就说一家私人健身工作室的老板,和沈存信是铁哥们,长得还行,就是脑子不太正常,也比较恶味。
虽然话很短,但信息量还挺大。
沈知北听完就感觉心中的部分疑惑得到了解释。
原来和他小叔是铁哥们啊,难怪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另外,顾观南说他只是比较恶味,如果说这种程度在他看来都只是比较恶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的身边还有病情更严重的奇葩?
所以说,拥有吸引奇葩的体质的那个人还是他吧!
另外还有一点让他有些在意。顾观南评价一个人时竟然评价了外貌。虽然只是“长得还行”四个字,但对于一个除了事业对其他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人来说,已是十分突兀。
沈知北抱着手往后一靠,打了一句:“原来你是会关注别人外表的啊。”
顾观南扭过脸看他,大概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话,就问:“为什么这么说。”
沈知北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说:“你刚刚不是说他长得还行嘛。我以为你会是那种根本不会关心别人长什么样的。”
“正常的审美我还是有的。”顾观南说着声音一顿,低眸沉思了片刻,突然缓缓挑起一个笑,慢慢悠悠问,“你这么在意我夸别人长得好看,难不成是吃醋了?”
“咳咳!”沈知北拳头抵着嘴唇咳嗽了两声,又呵呵干笑了两声,虚情假意地赞美了一句,“顾总不仅审美正常,还很自信。”
顾观南不在意地轻笑了笑,倒也没继续说下去。
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到达了目的地。
段裕的工作室并没有开在人流量多的商业地段,而是在一个高端别墅区里,而且他的工作室也不是专业的健身房,而是一整幢别墅。
沈知北一看环境就知道段裕的目标客户根本不是普通的白领,而是像顾观南这种有名有势又钱多烧得慌的。
车子还没停下,沈知北坐在车上就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高领白毛衣的年轻男人站在一幢屋子前四处张望。看到他们后又激动地疯狂挥手。
沈知北眯起眼睛隔着玻璃打量了一眼,有些诧异地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这人就是段裕?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因为是健身教练,沈知北便下意识觉得段裕应该是那种市面上最常见的热衷于举铁的魁梧大汉,身上肌肉虬结得十分夸张的肌肉型猛男。
可是站在门口的男人高高瘦瘦,外表不仅不猛男,甚至还有些清瘦,身材倒是很匀称,留着半长的头。而被顾观南评价还行的五官其实也非常精致出挑,照理来说他应该和他小叔一样也已经三十出头了,但看起来感觉和祝微星一般大,长得特别显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