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北先在心里回答了一番,有没有惹事不好定义,至于和俞烨有没有促进感情,他可以很肯定地说那是没有的,倒是和俞烨的死对头这段时间相处得挺和谐的。
不过这些答案显然是不适合告诉沈昂的,最后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个嗯。
沈昂对这个回答还挺满意的,心情不错地扔给他一个盒子,说:“这是给你的。”
沈知北下意识接住盒子,第一反应是去看屋外头,想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沈昂居然会给他带礼物?总不至于是良心现吧。
沈知北又低头去看那个盒子,现是一只男士手表,名牌,价格还不便宜。
他开始怀疑沈昂这趟出国是不是顺便去了趟东南亚。这分明是被下降头了啊。
就连沈熠都很不理解自家父亲的做法,急得大声嚷嚷:“爸!你干嘛把这么好的手表给傻子啊!我还以为你是买来送给我的呢!你没病吧!”
沈昂瞪了儿子一眼,又好声好气地哄道:“不就是一只手表吗,我都给你买了多少了,你就让给你哥嘛。”
沈知北虽然不知道沈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句话还是挺顺耳的,手上的手表也就没那么烫手了。结果他刚准备有来有往道声谢,就听沈昂继续说:“你哥马上就要和俞烨订婚了,行头太寒酸了丢的也是我们家的脸啊。”
“……”
果然就不该对这家人抱什么幻想。
沈熠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过攀比的心不死,趁机又敲诈了一双价格是这手表两倍的限量版球鞋。
沈昂当然无条件答应了,哄好儿子之后就把沈知北赶了回去。
沈知北一刻也不想多呆,捧着盒子转身回了房间。回了房间,他把房门一锁,把那个装着手表的盒子随手扔在了地上,看都没再看一眼。
沈知北离开后,沈昂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于是去了书房处理公事了。前厅里就剩下葛云英和沈熠母子俩。
坐了一天的飞机,葛云英精神不佳,正躺在贵妃椅上让佣人给自己按摩头部。沈熠正在拍照晒朋友圈。
罗婶端了杯花茶给葛云英。
葛云英顺便跟她打听沈知北的情况:“那小子这些天有没有闹妖?”
“呃……”罗婶迟疑了片刻,心虚地瞧了眼沈知北房间的方向才走到葛云英身边小声说,“太太自从您们去了国外之后,那小子就没住在家里,是今天才回来的。”
“什么!”葛云英睁开眼睛,嚯地坐了起来了,也不让人按了,不悦地质问罗婶,“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罗婶还挺委屈的,小声解释:“你们在国外我也联系不到您啊。而且、而且……”
“而且这么?”葛云英嫌弃道,“你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了?”
罗婶又瞧了沈熠,说:“那小子说,这是少爷同意了的。”
“小熠?”葛云英一惊,问儿子,“小熠,你知道这事?”
“什么啊?”沈熠一脸迷茫,显然是根本没听他俩的谈话。
罗婶就把沈知北外宿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沈熠仰脸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回事,我们在机场准备登机的时候,他打电话来说他想住在朋友家里,问我可不可以。”
“然后你就答应了?”葛云英提高了些音量。
沈熠不在意地摆摆手:“他想住就住呗,反正我们也不在家。”
“你呀,”葛云英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
沈熠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不就是去朋友家住几天嘛,这算什么大事啊。我不是也经常夜不归宿嘛,也没见你们这么着急。”
“那能一样嘛!”葛云英又气又无奈,“那你有没有问他的朋友是谁?”
“我问这个干嘛,我管他朋友是谁呢,肯定也是个脑子不正常的。”
葛云英见儿子满脑子只有炫耀晒照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就放弃了追问,躺回贵妃椅上生闷气。
“太太,还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罗婶犹犹豫豫道,“今天中午,我见那小子回来了就问他去哪里了,结果那个小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居然给我甩脸。而且我问他去了哪里,他被我问烦了竟然反驳我说是少爷允许的,让我有意见去找少爷。”
罗婶的一句话把葛云英和沈熠都吸引了过来。
葛云英半信半疑:“他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罗婶语气诚恳极了,越说越激动,“而且还质问我说什么时候主人外出需要跟佣人打招呼了!太太,您是没看到啊,那小子说那两句话的时候有理有据,冷静极了,哪像个傻子啊,而且那个眼神可怕的哟,好像要吃人似的。”
“不、不可能吧。”葛云英更加怀疑了,“他可是个傻子啊!”
罗婶突然凑近了一些,神秘兮兮道:“太太,您说那小子会不会是装的?”
“装?”葛云英和儿子对视了一眼。
“是啊,那小子不会是装傻吧。”罗婶举手誓,“那誓我没说一句假话,那小子那会儿对着我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个傻子会有的样子!”
“装傻……有可能吗?”葛云英也不禁严肃以待了,心里却还是存着疑惑,“可他五岁就傻了呀,正常人能装十五年吗?而且我怎么看他就是一个傻子啊!一点都看不出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