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陪我去?”他歪着头问顾观南。
顾观南轻点了一下头颅。
沈知北忍不住笑,凑过去笑眯眯问他:“担心我吃亏吗?”
顾观南也扭头看他,听了他的话很认真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说:“还有人能让你吃亏吗?”
沈知北笑得一脸得意,大言不惭地说:“想让我吃亏还是有些难度的,那你究竟为什么要翘班陪我去?”
“就想陪你去,”顾观南坦诚道,“这个理由如何?”
沈知北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就爬到了眼角,说:“这个理由满分!”
顾观南也忍不住笑了,虽然嘴角弯起来的弧度不仔细看得话根本现不了。
吃过中饭,顾观南就准备陪沈知北去事务所,不过临出前沈知北接到了何律师的电话,说是沈昂昨天把脚崴了,目前正在医院里,今天不能来了。
沈知北听完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哦了一声,问了一句:“怎么崴的?”
何律师告诉他,据说是昨天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了,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脚崴了,膝盖也摔伤了,今天一大早就他打电话卖惨了。
“摔这么惨啊。”沈知北似笑非笑。
何律师又问他:“沈先生,现在怎么办?再另外约时间吗?”
“也只能这样了。”沈知北道。
之后又和何律师聊了一会儿沈知北就挂了电话,然后扭头对顾观南说:“不用去了。”
顾观南扭头看他。
沈知北一摊手,告诉他:“沈昂从楼梯上摔下来,正在住院呢。”
顾观南嗯了一声,又转过了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沈知北换下外套,走到顾观南对面,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意外多出来半天假期,想出去吗?”
顾观南摇了摇头,抬起头看了眼三楼的方向,淡淡开口说:“去三楼吧。”
沈知北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去三楼原本是因为顾观南决定告诉他双腿真相的,结果自己□□熏心和对方跑到儿童房荒唐了一夜。
沈知北也跟着仰头看,问他:“现在吗?”
“嗯。”顾观南表情平静,“早晚要知道的。”
沈知北不说话了。
如果说昨晚之前他还很想知道顾观南为什么要隐瞒能站起来的事实的话,那在昨晚他在那个关着真相的房间吃了一嘴的灰后,他就心生退意,已经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他还记得上次顾观南主动撩起裤腿告诉他所谓真相的时候,他心疼又气愤,差点就要去找顾观昀拼命。他不知道,这一次,当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又控制不住去找人拼命。
不过顾观南却好像执意要告诉他,而且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轻松。沈知北就稍微放心了一些,乐观地想可能这一次真相不会那么残忍。
他推着顾观南再一次到了三楼,影音室的房门已经被重关上了,不过没有锁。沈知北轻轻一拧把手,门就开了,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不过经过一晚上的通风,屋子的灰尘味已经没有那么重了。
沈知北找到开关,将房间的灯都打开,在门口往里瞧了一眼,现屋子里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脏乱才把顾观南也推了进来。
房间里的家具都用防尘罩罩了起来,因此也就地板稍微脏了一些,其他倒还是挺干净的。
沈知北将防尘罩掀开,然后走到一整面的书柜前快扫了一眼,现架子上都是影音碟片,而且年代都挺久远的,最的一部影片还是二十年前的。他回过头问顾观南:“这个影音室是你妈妈的吗?”
顾观南点点头。
沈知北就纳闷了:“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看电影?”
顾观南没说话,推着轮椅到了他的身边,目光从书柜上方慢慢往下扫,最后停在了最底下的一层架子上,从一堆国内的影片中拿出一个包装明显不同的影片盒子,递给了沈知北。
沈知北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就问顾观南:“这是什么?”
顾观南没有回答,只是让他拿去播放。
沈知北一头雾水地照做了。由于设备多年没用,沈知北折腾了半天才弄好。他打开最外面的盒子准备去拿碟片,却里面还有一个硬壳的塑料盒子,上面写着“第一期复健记录”。
沈知北看到这一行字开盖子的手就顿了一下,不禁回头看了眼顾观南。
顾观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出声催促。
沈知北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打开盖子,取出里面的碟片放进去。紧接着设备开始读碟,铺满一整面墙的投影幕布也开始播放画面。
沈知北走回顾观南的身边坐了下来,和他一起安静往下看。画面一开始是一片空白,看起来像是把镜头对准了墙面,紧接着就是咔咔的声音,镜头也跟着晃动了起来,应该是在调试设备。
画面晃动了半分钟左右才停下来,咔咔的声音也消失了,画面的右下角突然出现一块白色的布,看材质有些像医院里医生身上的白大褂。
沈知北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下意识抓住了顾观南放在边上的手。
顾观南原本视线是盯着屏幕的,就感觉左手突然被用力握紧了,他扭头去看,就见沈知北一副不安的神色,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