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为什么加入快穿局?】
闻九眨眨眼:“因为我死了。”
彼此的关系已比刚重逢时亲近许多,闻九提起这些也没了顾忌:“你应该也见过我原身的尸体吧,棺材里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就没气了。”
“可能就是因为死的太快太突然,我心中尚有疑问未解,所以才会招来那群快穿局的老头。”
说着说着,他话头一顿:“等等等等,差点忘了问,谢玄,我死的时候好看吗?”
压城乌云般,屏幕里的对话气泡缓缓染满纯黑,又被吃掉一半的葡萄挡住,音色比平时更沉,谢玄慢慢:“……好看。”
平静的,没有任何痛苦,大逆不道的红色丧服层层叠叠,花一般地将青年包裹。
佛门慈悲,亦有金刚怒目之相,无论是在皇室、还是在寺中,谢玄都亲眼目睹过许多争斗、许多尸体,度的灵魂更数不胜数。
可没有哪一次,他的心境会动摇。
甚至失控到几欲立地入魔。
偏那罪魁祸还毫无自觉,晃着脚,美滋滋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会死的很难看呢。”
在闻九还没失明的那段日子里,他见过的尸体实在太多太多,烧焦的、剁碎的、被剑扎得像筛子的、被药融得渣都不剩的……
那段日子里,他确是被各门各派争来抢去的宝物,宝物固然要精心照顾,但又有谁会避讳在宝物面前杀人呢?
说到底,不过是没被当做人罢了。
世间丑态瞧得多了,他便不再哭泣不再害怕,只觉得恶心,所以才打定主意,要死的漂漂亮亮。
还好,重伤濒死那么多次,最后一回没有翻车。
“嘶。”指尖一痛,闻九从回忆里抽神,望向屏幕里一本正经的小和尚:“……你居然咬我。”
谢玄:【抱歉,没收住。】
闻九: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故意的。
原主体质特殊,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牙印也无法忽视,更何况是指尖这样连心的地方,好心帮人举葡萄却挨了咬,闻九气鼓鼓,用力敲了敲屏幕:“你出来。”
扑簌簌——
茅草屋“地动山摇”,谢玄仍巍然不动。
“出来,”想起曾经在某个小世界流行过的段子,闻九节奏慢慢,“开门呐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说话间,他已经从茶几旁边滚到了不远处的地毯上,天旋地转,原本便没打算逗对方太久的谢玄刚要现身,便被某恶鬼从手机里“晃”了出来。
“唔。”
身上陡然一沉,还没把这具身体养好的闻九闷哼一声,却没忙着把人推开,而是“眼疾嘴快”、拽住谢玄的衣领,狠狠咬了对方下巴一口。
“扯平了。”用完就丢,顺手把人往旁边一推,闻九得意哼笑。
其实他本来想咬脖子的,脖子肯定比下巴更疼,无奈某佛子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他根本没找到能动嘴的地方。
“怎么?真生气了?明明是你先躲在游戏里装傻的。”迟迟没有听到身旁人应声,闻九偏头,正撞上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瞳。
他们确实离得有些近了。
肩并着肩,同时偏头的情况下,鼻尖几乎都要撞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