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进去,我先来,”埃勒里大声说,接着便勇敢地向左边摸索着走去,妮奇赶紧抓着他的尾巴跟在他后面。
&1dquo;啊呀。”
&1dquo;怎么了?”妮奇紧张地问。
&1dquo;撞在椅子上了。干吗把椅子放在这儿——?”
&1dquo;可怜的埃勒里,”妮奇大声笑着说,&1dquo;啊呀!”
&1dquo;该死的——哦!”
&1dquo;埃勒里,你在哪儿?啊!”
&1dquo;哎哟,我的脚,”埃勒里在前面叫道,&1dquo;这里是坦克陷阱吗?地板上堆满了枕头,膝垫——”
&1dquo;这儿什么东西又冷又湿。感觉像是冰桶&he11ip;&he11ip;啊呜呜呜呜!”金属撞击声哗啦啦响过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1dquo;妮奇!怎么啦?”
&1dquo;我想,我撞在一堆火钳子上了,”妮奇的声音明显是从地板上传来的。&1dquo;对,是火钳。”
&1dquo;这些愚蠢的,一点都不好玩——”
&1dquo;哦。”
&1dquo;简直像进了疯人院。为什么把家具这样乱放呢?”
&1dquo;我怎么知道?埃勒里,你现在在哪儿?”
&1dquo;在疯人院。现在,妮奇,保持头脑清醒,待在你现在的地方别动。迟早会有人找到你,再带你——”
妮奇大叫了一声。
&1dquo;感谢上帝,”埃勒里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
屋里的灯突然大亮,里面已聚集了一屋子身穿各式各样黑猫服装、戴面具的人。他们像狂的白痴一样跳啊,笑啊,喊啊:&1dquo;哇啊!”
噢,万圣节。
&1dquo;安妮!安妮·特伦特!”妮奇尖叫着,&1dquo;噢,安妮,你这个傻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1dquo;妮奇,你看上去好极了。哦,但是,亲爱的,现在你出名了。伟大的埃勒里·奎因的秘书&he11ip;&he11ip;”
老妹妹,给你出个难题。安妮比预想的还要更有活力。她那懒散的步态,突出的肥臀,处处流露着一种高傲的气质。少妇,光彩夺目的少妇。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出起码五岁,故意在众人面前炫耀她的性别。
&1dquo;她不再姓特伦特了,妮奇——她现在是克伦比太太,约翰·克伦比先生的太太。约翰!”
&1dquo;安妮,你结婚啦?怎么没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
&1dquo;是在伦敦结的婚。约翰是英国人——或者过去是。约翰,快别和伊迪丝·巴克斯特调情了,到这儿来!”
&1dquo;安妮,亲爱的——这位漂亮女士!你是苏格兰人还是波旁人?如果你是办事仔细的那种人,就是苏格兰人——但波旁人办事更麻利。”
约翰·克伦比先生,他的眼睛是那种不自然的蓝色,笑容谄媚,太阳灯照出的那种肤色,尖下巴,即使在起居室里也一直保持身体挺。过了不一会儿,他就开始说他讨厌美国人。确实讨厌。他还说安妮·特伦特·克伦比一定有许多丑行。他鄙视她而庇护她的朋友。他面带伦敦上流社会特有的那种高贵的微笑看着她,摆动着一只柔软的棕色的手。
&1dquo;妮奇,我警告你,”安妮·克伦比说,&1dquo;我嫁给了一个想欺骗他所遇到的每一个女性的男人。”妮奇脸红了,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朋友们从意想不到的方向冒出来了。&1dquo;哦,露西!妮奇,你还记得我的小妹妹露——?”
尖叫,尖叫。&1dquo;露西·特伦特!是你吗?”
&1dquo;妮奇,我长大了吧?”
&1dquo;上帝呀!”
&1dquo;亲爱的,整个晚会都是露西亲自布置的——她一个人在这里整整忙乎了一天了。你看是不是很有创意?我可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1dquo;妮奇,安妮的意思是她不肯帮忙。她只是一个粗人。”
让人难以捉摸的大笑。可怜的露西,对自己的成熟感到尴尬,努力想做个纽约人&he11ip;&he11ip;她去给客人添满杯子,清倒烟灰缸,不停地跑前跑后招呼着——尽力通过做事来掩饰自己的多余和不善交际。亲爱的,躲开你姐夫;你黑猫服装下面是两个隆起的小乳房。
&1dquo;哎,埃勒里,快来见见巴克斯特夫妇。巴克斯特太太。伊迪丝,这位是埃勒里·奎因&he11ip;&he11ip;”
且看这位模样如何?一个半老徐娘,就是那种青春逝去、容颜不再的女人,个子很小,有点胖——本来已经不在乎了,可现在突然在乎起来,又开始节食了。她淡色的头梳得很讲究,高傲地盘在头顶上,就像一匹已经退役的骏马又重踏入围场开始骄傲地跳跃。她每次看到安妮·克伦比,棕色的眼睛里就闪烁着一种恶意,还流露出一种暗自庆幸的神态&he11ip;&he11ip;
&1dquo;杰里·巴克斯特,伊迪丝的丈夫。这位是埃勒里·奎因。”
&1dquo;嗨,孩子!”
&1dquo;嗨,你也大不了几岁,杰里。”
他可能是推销员,或者是在广告行业做事,要么就是百老汇的。他是晚会的支柱。喝了三杯,就要醉了。他一定会最早栽倒在澡盆里,最早把尾巴别到露西或者妮奇身上,而不是驴子身上,最早不舒服又最早醉得不醒人事。摇晃,蹒跚,出汗又喘息。干么要喘气呢,杰里·巴克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