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又去偷懒我孙女!”阮青枫一把抓住了阿鹏的左手手腕,压低了声音吼道。
“爷爷,你真是为老不尊,居然跟踪…”阿鹏还击…随后,主卧中响起了叽叽喳喳争辩的声音。
“爷爷,你们找到什么没有?”淞婉实在受不了,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怎么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聒噪。
“完了!”阮青枫不耐地说道。
淞婉和邵鑫向主卧走去,回眸间,淞婉无意中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画,画的内容很简单,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昂头看着男子,眼中有些崇拜,更多的是依恋。
淞婉看着这副画,有些怔愣,这就像是师父和自己,自己小时候对师父可不就是依恋崇拜,只不过,经过了踏雪的沉淀,那种感情已经悄然生了变化,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
“婉妹,你在看什么?”邵鑫顺着淞婉的目光看去。
“这是…”邵鑫右手轻轻触摸,现画后面有些空落落的,并不像是墙壁,将画取了下来,一个三十公分左右的暗格出现在两人面前。
淞婉怕邵鑫会有什么危险,闪身挡在了邵鑫身前,格子中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安静的呆着,淞婉确定没有危险后,让出了身边的空间,让邵鑫也能够清晰的看到。
淞婉取出了木盒子,上面一把精致的黄金锁点缀着,紫檀木的盒子散着阵阵幽香让人沉醉。
“要不要找阮前辈他们一起过来打开?”邵鑫觉得保险起见,应该将所有人都叫来。
“不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他们也从没想过会有人来到这里,找到这个盒子吧。”淞婉说着,一个小小的落锁术,就将黄金锁轻松的取了下来。
打开檀木盒子,一股黑色的烟雾喷薄而出,淞婉随手布下了防护阵法,裹住了那股烟雾,“小丫头还挺有心机。”
“这是什么?”邵鑫看到淞婉没事,松了口气。
“这是尸毒,应该是从万年以上老尸身上提取出的精华炼制而成的,不过尸气不是那么强烈,应该来自我们见过的那只鹿角雙。”淞婉随手将裹着尸气的结界扔出了木屋,瞬间外面的傀儡军团就炸了窝。
这种强度的暗算对于淞婉来说如同小儿科,解决了尸气之后,淞婉拿出了盒子中一个厚厚的本子,翻开来,第一页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四个大字,流年记事。
淞婉翻开记事本,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看得出来是时时勤拂拭,上面写了一些女孩儿从小到大的琐事,这人家姓刑,家里重男轻女,却偏偏天不随人愿,五个孩子全都是女儿,身为老幺的女孩就格外不招父母待见,连名字都没给取,平时就只唤作刑五。
刑五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大姐嫁了村里的屠夫,二姐嫁了临村的地主做妾,三姐因为不满父母逼婚,要将她嫁与衙门的刽子手,一怒之下,堕落红尘,做了风尘女子,四姐因为身体孱弱,一直卧病在床,在刑五十三岁的时候撒手人寰,从此,家中的里外大小事物就由刑五一个人操持,渐渐的,被生活压力所迫,父母也已经不堪重负,积劳过度。
刑五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繁重的生活负担,比同龄人弱小很多,家里条件又差,从小就女扮男装,被家里当做了男孩子来养,故而,到了出嫁妙龄,依旧是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为了维持生计,经常去附近的山里采药,俗话说,夜路行多终遇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刑五十七岁那年,终于一失足跌落悬崖,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想着自己这辈子还没有和男人牵过手,没有给自己留下后人,父母也没人照料的时候,被路经此地的无名所救,南宫司音的潇洒和自然流露出的神韵,让刑五为之倾倒,也停下了她的胡思乱想。
刑五在南宫司音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家,可是,哪里还有自己的家?
原本的几间草房子已经被付之一炬,父母也已经不知所踪,刑五从此成为了孤儿,跟着南宫一起生活,南宫因为修为已经倒退到了极限,也就一直不知道刑五其实是女儿身,在家里被当做儿子来养的刑五也就一直女扮男装,跟着南宫四处流浪,寻找安身之处,直到两人找到了天墓空间。
其他的淞婉都只撇了几眼,其中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写的都是儿女情长相思苦短,南宫渐渐忘记了自己是谁,虽然她一次次地提醒,但最终,还是忘了个彻底,她也渐渐放弃了,不管他是谁,她都不在意,哪怕他已经是一具冰冷没有感情的尸体,哪怕他已经尸变,残忍暴戾。
也许是上天眷顾,刑五的善良终于换回了南宫泯灭的人性,开始抵抗尸毒的侵蚀。
起初,司音神君清醒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足够他知道来龙去脉了,刑五知道自己是个凡人,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不知道司音神君什么时候再次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醒来,她怕的是,没有自己在,就没有人会唤醒他,她怕他这辈子就这样沉沦下去,所以,她求他想办法让她摆脱凡人的身体,活的更久一点。
司音神君因为耐不住她的恳求,也就答应了,但是当时的司音神君已经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了,最终选择了个折中的办法,签订了主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