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没商量的余地,除非你想自食其力在清德七中呆到高中毕业。”
依然是命令式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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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叙川在高二教学楼下等了许久,没等到傅嘉柔,她迟迟未下来。
打电话给她,没人接。
先是没人接,随后电话那头传来关机提示音。他没坐以待毙,直接上去抓了她们班同学,“傅嘉柔去哪儿了?”
这同学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她……她可能回宿舍了吧,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件问了好几个人,出了不清楚就是回宿舍,在走廊等到夕阳落山,走廊地板铺了一层霞光,仍不见她踪影。
女生宿舍楼下。
方媛刚从宿舍下来,忽然瞥见宿舍楼边的树下,暗处站了个人。那人影子和树影交织在一起,轮廓线时而明朗时而阴沉。
“同学。”听到他出声,方媛警惕地停下脚步。
那人走到光亮处,正是陈叙川。瞳孔是纯粹的黑,素日里冷淡的眼此刻有急切:“傅嘉柔在不在宿舍?”
“嘉柔的话,她好像被她妈妈接走了,她妈妈还帮她请了两天假,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声音冷冷落下,“谢谢。”
他再给她打电话,那边是关机状态,不停打,不停响起关机的提示音。
刚听到傅嘉柔被母亲接走了,他放心许多。然而,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她妈妈接走了她,那么,傅嘉柔有什么必要关机,还是在第一次能打通的情况下?手机没电?
关机,关什么机。
他不得而知。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有意躲着自己。反正,在她心里他可有可无,毫无重要性可言。
手机关机,离开,多么简单的两个动作,就能让他和她失去联系。
听着电话那头冰冷的提示音,他自嘲一般地勾了勾唇。
手指一按,干脆也把手机关机了。
所有想要靠近他,或者靠近过他的人,在见识到他不堪压抑的那一面时,都会选择离开,所以他才会在靠近她时,努力隐藏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却像是在掩耳盗铃。
其实一直抱有侥幸,希望她不清楚他过去的情况下,愿意接纳这样的他。
可事实是他想太多。
没人愿意给予他机会。
像他这样的,废物一般在七中无所事事,脾气又差,不良嗜好一堆,毫无自控力可言的人。
有什么可值得的。
又有什么资格,被人摆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从未有过。
他早应该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