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音脸色阴沉下来,像是被戳到痛处:“少钦他,他算那一帮人里最狂热的。说起来也怪了,这孩子从小冷心冷面,万事皆不上心。真不知道怎么就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魔。日日夜夜地往沈家跑,简直就像是别人家养的儿子一样!可恨的是沈茹雅那小丫头不懂事,日日夜夜地勾着少钦,又不给他得到,模棱两可的,把我儿子玩弄在股掌中!哼,她也不看看,现在她是个什么下场!竟然还敢跟我顾家玩什么花样!”
岑语浓听出林拾音声音里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听说沈茹雅后来消失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林拾音冷笑一声:“后来他们沈家一败涂地,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她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可笑的是少钦竟然还想娶她过门,我当然坚决地否定了。娶这样的狐狸精进门,以后少钦还不是什么都乖乖听她的!那我们顾家岂不是要姓沈?更别说沈家的事情,和我们家也不是完全没关系。总之,沈茹雅后来就消失了。不过她也害的我们少钦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小贱人,此生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她!”
林拾音声音里的恨意那么的明显,以至于岑语浓再迟钝,也听出了林拾音对沈茹雅这个差点儿成为儿媳妇的人是有多么的不满。
怪不得,顾少钦跟林拾音的母子关系一直有些不和睦,原来也是为了这个神秘的女人啊。
也难怪当年为什么顾少钦说要结了婚换自由,还有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地找寻什么人,原来都是为了她啊!
没想到顾少钦还是这么一个痴情种子。忽然之间,岑语浓都有些嫉妒起那个神秘的沈茹雅来了。为了她能够得到顾少钦如此倾心的爱恋,还有如此漫长的等待。
自己的老公,居然为了一个别的女人,如此痴情。
就算她岑语浓再不爱顾少钦,再对他没感情。但是当别人觊觎了她的东西,她还是会不爽的。
岑语浓把心中陡然升起的不爽情绪归结为这个,嗯,绝对是这个,而不是什么可笑的嫉妒和吃醋的行为。
见岑语浓坐在那边不说话了,林拾音知道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
这个儿媳妇自己虽然满意,但是奈何儿子心里一直惦记那个狐狸精,再加上这个儿媳妇对少钦的感情也是不咸不淡,根本不着急的样子。就算少钦在外面找再多的女人,她都能装作视而不见。
这可不是她期望的儿媳妇的样子!她所期待的儿媳妇,必须得是完全赢得儿子的心,并且收服他,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要像一家人,而不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而已。
所以今天她故意带岑语浓出来,就是为了要敲打她,看看她到底对儿子是个什么态度。
眼下,只见她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便知道,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半,她只需要再敲打一下,便能够达成目的。
于是,林拾音看向岑语浓,眼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所以,语浓。你必须要振作起来,把自己的老公从别的女人,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一个女人手里夺回来!难道你要输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甚至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吗?你难道还不如一个影子吗?”
岑语浓苦笑一下:“妈,这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少钦他对沈茹雅的痴情,让人敬佩。虽然我是他的妻子,但也只是名义上的。我想我没有这个权力去干涉他。至于什么夺不夺回来的,我也没有这样想过。在我看来,他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好,都是他个人的事情。我很累了,咱们回家。”
不动声色地将林拾音的提议反驳回去,岑语浓虽然嘴巴上说的好,心里却打起了小鼓。
毕竟,林拾音说得对。她不是泥人,也有感情。他顾少钦凭什么把她扔在这里,把她打入冷宫啊?
所以岑语浓晚上就没睡好。翻来覆去的,在黑夜里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该如何打这漫漫长夜。
她在等待一个人。
等待一个她根本不该期待的人。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旁边的床铺还是空着的。那个早该回来的人,此时却还没有一点儿影子。
想起白天林拾音所说的话,岑语浓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极了。
别人的影子?难道她岑语浓已经沦落到要给他人当影子的地步了吗?
不,她坚决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她就算不是他的真爱,也是他唯一的妻子,而不是什么影子!
越想郁闷,岑语浓索性坐起来,下楼去找酒喝去了。
谁想到才刚下楼来,却看到沙上坐着一个人,看那背影熟悉的很,转过身来一看,可不正是她晚归的“丈夫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