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到骨头了?”顾少钦赶紧放开她,抓起她的双手,皱起双眉看向她缠满纱布的手。
“脚好像麻了。”岑语浓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被顾少钦抱进了卧室。
“哪里麻了?”顾少钦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腕,想要查看一下她到底哪里受伤了。
“啪!”他的脸上早就被岑语浓打了一巴掌!
“你!”顾少钦看着她,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提醒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随便动我。这一巴掌还是便宜你的,信不信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岑语浓美目中结着寒霜,冷冷地看向他。
顾少钦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冷极了。
“你可以告我性骚扰,我也可以告你引诱我。别忘了,我也是曾经跟一个法官同床共枕了很久,说到法律,岑语浓,你吓不倒我!”顾少钦冷笑着说。
岑语浓也微微笑笑:“你已经买下我对面的房子了,只为了来看我一眼。我想,这个事实不必告诉法官,也不必闹得人尽皆知。只需要告诉你的妻子沈茹雅,你就永远也无法洗清了。”
也许是这句话最终触动了顾少钦,他轻轻地把手从岑语浓小巧的脚腕上撤下来,那微凉的指尖微微划过岑语浓脚腕处那一圈儿娇嫩的皮肤的时候,有一种奇异的痒痒的感觉。
岑语浓不动声色地将脚收回来,牢牢地别在了身后,再也不给登徒子任何一个一亲芳泽的机会。
失去了她肌肤细腻的抵触,顾少钦也觉得怅然若失。
他抬起头,却看到她抬起头,看向远方。他们这一套房子,有一个特点就是空间很敞亮,从客厅到卧室,都是落地窗。白天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外面远处那一线深蓝的海。
岑语浓正在出神地看着那片海,好像完全投入其中,忘记了眼前还坐着一个不之客一样。
顾少钦看到她这样的神情,知道她是累了,不想跟他说话了,所以索性就直接当做没看见他。
把他当做隐形人一样对待,这是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还有她五年后重新进入顾家的时候,她对他采取的一贯做法。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暴力的方式,有时候比任何的话语都要伤人心。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从刚才买下房子的冲动,到现在来见到她,前后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是他们自从雪崩之后,第一次在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和平地度过的一个小时。
顾少钦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了。她像一株有毒的曼陀罗,只要靠近她,他的理智就全都停摆,全线交由感情来做主。
而现在,他这样激烈而毫无缘由的感情,炽烈得犹如炎炎烈日,烤的他理智全无,全凭她一颦一笑掌握他全部神经和反应。
他不能再放任自己继续这样下去了,顾家这一盘棋,正在十字路口的这盘大棋,作为顾家的掌舵人,他就必须要肩负起这个重大的责任来。
毕竟,他肩膀上要扛起的不单单是顾家这个家族,还是为顾家效力多年的其他家族,以及他的家人。
顾少钦慢慢站起身来,黑眸里又是静水一片。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还有,要记得多吃一些东西,你太瘦了。”顾少钦转身朝外走去,临走还不忘记轻声嘱咐岑语浓一声。
岑语浓像是没听到一样,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枕在膝盖上,长披散了一身,眼神却空洞而遥远地放在远处,似乎找不到漂泊的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