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男子又咳了几声,才虚虚道:“在下益州孟氏子孙孟卿珏(jue二声),特去长宁城求医,途经此地,暂做歇息。”
任苏意看他这病弱的模样不似装出来的,难道不是他们掳走了任柳絮去做阴婚,自己判断错了?
病弱男又开口了,“姑娘要追之人,可是西山巡阴人?”
“西山巡阴人?”
孟卿珏顿了顿,心想她连自己追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竟如此莽撞。
他收回神思道:“西山巡阴人,专程四处寻找雇主所需的女子,带回去做已故之人的新嫁娘。”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车马声,任苏意心中一惊,忙走到窗口一看,门口那辆灰色竹制棚顶马车已经走了。
她正欲翻身跃下,就听见身后之人开口问:“姑娘,你对他们了解甚少,最好不要孤身一人前去追。”
“我有必须要救的人,抱歉,你后颈流血了,赶紧叫你的仆从给你处理下吧。”
说完任苏意翻身跃下楼,两个侍卫其中一个已经骑马追了上去,另一个还在等她。
那侍卫将马绳递给她,“姑娘,我们看错人了,不是那四个大汉,是那两女两男!”
任苏意干净利落翻身上马,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说来话长,姑娘你回头看。”
身后客栈竟在顷刻间起了大火,客栈是木头建造,火势很猛。
“怎么会失火?!里面还有人!”
“放心,火是另一伙人放的,他们定能逃出来。”
“那我们赶紧走吧。”任苏意不再管身后,策马飞奔而去。
客栈不远处,孟卿珏披着披风,望着任苏意远去的背影。
“胡立,可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那独眼龙微垂着头,“属下不敢,主人这么做定然有考量,但主人不该将自己置于危险中。”
孟卿珏笑了笑,“她不会真的伤我,哪有人挟持人,还帮着顺气的。”
胡立道:“主人烧了巡阴人的暗点,会惹上麻烦。”
“我身上的麻烦还少吗?走吧,去长宁城。”
任苏意追上那马车没花多久时间,但却出了意外。
马车停在路边,马却不见了,先行的侍卫也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小江!”
侍卫冲过去抱起同伴,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任苏意迅检查了下他的周身,伤势最严重的地方在大腿上。
撕下身上干净的布条,任苏意给他扎紧了大腿根。
“你将你的马套上马车,立刻送他回城医治,若是遇到宰相府来的人记得给他们指路,就说我去找西山巡阴人了。”
“姑娘你不回去吗?他们身手不凡,用的武器是银丝,阴毒狠辣,你去会有危险的。”
任苏意翻身上马,“放心,他们看到我这张脸,也不会着急杀我,只会将我留着卖个好价钱。”
“对了,把他的刀给我。”
待任苏意追上他们时,那四人里竟专门留下了三人停在官道旁的小道路口等着她。
而那个男子刚刚看还虎背熊腰,现在竟是个瘦子,原来他们一直将人背在了自己身上!
见她终于跟上来,其中一个微胖盘的女子大笑了起来。
“看吧,俺就说这姑娘追的紧,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准到。”
另一个偏瘦的女人“切”了一声,“急着来送死,这些个小年轻呐,真是不惜命,好好活着不好吗?”
任苏意下马,揭开面纱,朝偏瘦的女子问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