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刚才看卢炀怕疼的模样,少将在他心里的形象不由轰然崩塌,此时他看卢炀说这番话的模样,才觉得这是少将该有的样子。
他安慰自己,刚才卢炀会喊疼,一定只是意外,人都有怕疼的时候,即使是少将,也是肉骨凡胎,怕疼也很正常的。
“小眠,你还是别给卢少将包扎了。”沈承看着阮眠轻轻笑了笑,没好意思说卢炀的伤口太小,只是劝道:“这样看起来太夸张了,你给卢少将简单抹点药,也许好的更快。”
他觉得卢炀也许是不好意思拒绝阮眠的一片好意,所以才任由阮眠把他的手包扎成这样,卢炀身为少将,只受那么一点伤,就包扎的那么严重,说出去多丢人啊,他那点儿伤口,即使不用包扎上药,用不了几天也会愈合的。
阮眠摇了摇头,低头继续认真的包扎着,头也不抬的说:“卢炀的皮肤很娇嫩,如果不好好处理,会留下疤痕的。”
“疤痕是男人的勋章,留点疤就留点疤呗,反正过几年就消了。”沈承不以为意的道。
男子汉大丈夫,有一两块疤痕算什么,安城少将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怎么会怕留下疤痕?
他说完,觉得空气里安静了一名,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阮眠和卢炀就同时瞪了过来。
阮眠捧着卢炀的手,瞪着他道:“卢炀长得这么好看,肌肤洁白无瑕,像白瓷娃娃一样,怎么能留下疤痕?”
卢炀在旁边对沈承瘪了一下嘴,显然很认同阮眠的话。
沈承:“……”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白瓷娃娃形容一个a1pha,特别这个a1pha还是一位军人,上过战场,剿灭过敌寇的军人。
阮眠低头继续处理伤口,“卢炀就算是a1pha,也是最精致的a1pha!”
沈承:“???”
王大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们讲道理。”
“为什么?”沈承疑惑。
“呵……”王大力露出一幅老子是过来人的心酸表情,风轻云淡的道:“我身经百战,你听我的准没错。”
这是他用无数根鸡毛,换来的血泪教训!
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他们的道理就是对方永远是最棒的!
王大力用‘你还太年轻’的眼神看了看沈承,站起身把桌子上的餐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顺便把沈承的那份也收拾到垃圾袋里,拎着垃圾走到诊室外,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他回来的时候,阮眠终于把卢炀的手包扎好了,正举着卢炀的手,看包扎成果。
王大力看他认认真真盯着卢炀的手看,就像在看一个精致的雕塑一样,忍不住怀疑,他这么辛苦学医,最终目的,可能就为了代替卢炀的创可贴。
明明是一个创可贴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浪费一卷绷带!
“哎……”他无奈叹气。
卢炀听到他的叹气声,转了一下椅子,回头看着他,微微挑眉,“鸡儿,你那是什么表情?”
“……开心!”王大力在他眼神的威逼下,不由自主的想起少年时期被拔鸡毛的噩梦,对着他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来,语气很狗腿的道:“这么久没见到你,我特别的想你,所以能看到你,我感觉太开心了,忍不住一直想笑。”
阮眠:“……”情敌当着我的面儿,光明正大的勾引我未婚夫,偏偏他还是我朋友。
沈承:“……”初恋虽好,但是友情价更高,鸡儿,醒醒……啊呸!大力,醒醒,他是你朋友的未婚夫啊,你不能这么丧心病狂!
阮眠和沈承同时朝王大力看了过去,目光如炬,隐含指责。
王大力:“……”想哭,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弄清楚的一件事,一定是我究竟是谁的情敌。
阮眠决定看在他是自己朋友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把药箱抱了起来,转身放到柜子上面。
卢炀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大力,突然对他轻轻勾了勾手指。
王大力预感绝对不会有好事,所以假装看不懂,站着没动。
卢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再次勾了勾手指。
王大力后颈凉,不敢再装看不到,不情不愿的挪过去,声音颤的问:“有什么事吗?”
卢炀嘴角上翘,眸色明明艳艳的看着他,“弯腰,把耳朵伸过来。”
王大力不想动,省得等会儿阮眠误会,又要瞪他了。
卢炀看着他继续微笑,一字一句从他嘴里没有感情的吐出来,“鸡毛还想不想要了?”
王大力立刻把腰弯了下去,耳朵竖到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给您办到。”
沈承远远的看傻了眼,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他以为王大力对阮眠已经够好的了,没想到王大力在卢炀面前更加殷勤,难道王大力对阮眠只是爱屋及乌?他这么多年都误会王大力了?
他低下头,忍不住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卢炀看了一眼正把药箱放回柜子里的阮眠,身体微微前倾,凑到王大力耳边,低声道:“鸡儿,你不是做眠眠的情敌,就是做我的情敌,你人生的目标是做我们两个第三者吗?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你非要拥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