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某个国家中,一座华丽的酒店中央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而在其上方的某个包间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密谈,而事件,就生在这个包间的不远处,一个寂静又黑暗的空间中。
“叮当!”
弹壳掉落在地面上所出的清响,将滞于迷茫中的白青年惊醒。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与恐惧。从窗外射进的银色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那白色西装胸口处的黑纹铭牌上,用金色粉末刻印着他的名字。sky。
sky缓缓地将头抬起来眼睛看向前方,注视着那个冰冷的黑色物件,那是枪。他知道这把枪的来历,德国生产的umt-4手枪,以穿透力着称,但其后由于后坐力过大而被其他枪所代替。证明这把枪强大的穿透力的例子正倒在sky的面前。那个为了保护他而丢掉性命的年轻女性:他的母亲。
但是她绝不是最后一个,因为拿着那把枪的男人正在逐渐地把手臂重新抬起,将黑色的枪口对准sky的额头。sky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渐渐地冰冷,而那个男人脸上正带着疯狂的笑容。他手中的枪宛如饥渴的野兽一般企图吞噬sky的生命。
sky看着眼前这把枪,正逐渐上移的手枪与那个男人放在扳机的手指,当那个手指口扣动扳机的时候自己就会死去。sky的身体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正变得僵硬与冰冷,但他大脑中那对于生命的渴望却在不断的进行着冲击,他想要把枪抢过来,抢过来然后活下去!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动弹半分。毕竟这对于仅仅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太难了,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嘭!”一声枪响之后,sky默默地在自己的心中数着生命的倒计时,几秒钟很快就过去,但对于sky来说,就宛如度过了几个世纪那样地漫长,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sky甚至不用去看它的颜色,仅仅从鼻子传来的气味,sky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血!那是血!但是为什么他没感觉到疼痛?
sky颤抖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的是那个扭曲的面容与煞白的脸色,仿佛隐忍着极大地痛苦却不敢喊出。sky的目光微微前移,他看到的是那个男人被打爆的手臂,垂到下方的前臂与后臂之间,仅余一点皮肉相连。sky脸上的鲜血,正是从那里喷溅出来的。前臂的前方正是他握住枪的手,以及枪口对准的地板上出现的弹孔,sky看着眼前的一切逐渐陷入了魔怔之中。
突然间,sky的意识仿佛清醒了过来,他的身体仿佛被大脑再次支配一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僵硬,他从自己现在坐的地方站起,伸手向那个男人垂下的前臂的手中所握住的枪抓去,然后向后猛地一拽。那前臂与后臂之间的脆弱的连接被瞬间扯断,这一切都仅仅生在几秒钟之间,在那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前臂就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在那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都没有喊出声音,疼痛已经使他的神经崩溃了。
sky把枪从他的手中拿走,握在自己的手里,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sky看着前方的这个男人,白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来的,不仅有着他母亲的尸体,还有着那个人的身影,两者不断交错。他与母亲温暖的回忆也一遍一遍的在大脑中回放,他在此时忽然想起了母亲临终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瞬间,那白色眼眸中的温柔尽皆被抛弃。
他抬起头直视那个人有些疯狂的眼睛冰冷而又无情的恐怖眼眸,再次让那个人的理智回归,他仿佛看到了年幼的死神的眼神让人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害怕着那双眼睛:充满死亡的眼睛。
“眼神,不,不是这种眼神,那种眼神不属于人类。怪物,你们都是怪物。”
那个男人的心理防线好像被那双眼睛击溃了,他疯狂的咆哮着,宣泄着自己的恐惧与愤怒,他的身体向sky冲了过来,扑向他,想从他的手中将枪抢过来。
“嘭!”如同雷鸣般的枪声再次响起,在枪口已经不牢固的消声器伴随着子弹射出,深深的刺入了那个人的腹部,而sky被开枪时,所产生的强大后坐力撞向了后方,在几个翻身之后sky的后背撞上了桌脚。
“好痛!”这是sky的第一反应,他的背部在撞到桌脚的一瞬间由于相互作用力而引起的冲击让sky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震动,呼吸仿佛短暂的停止了,双臂在枪强大的后坐力之下让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正在被火焰灼烧一般,大脑中不断提醒的信号是剧烈的疼痛。
sky手中的黑色枪械,不断传来冰冷的金属气息,同时混杂着枪被溅上的鲜血的血腥气味一同涌入了他的鼻中。sky眼前由呼吸促停所带来的黑暗时间逐渐褪去,那个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用仅剩的那一只手臂紧紧地捂着自己被手枪击中的腹部,鲜血渐渐地以他的手为中心向外渗出,脸上的疯狂没有一丝改变。他挣扎着向sky所在的地方爬去,身下拖出一条鲜血流淌的血迹线,他那张狰狞疯狂的脸仿佛想要把sky撕碎。在sky的眼中,他的背后隐约出现了一只狰狞的白色怪物,它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sky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人以及它背后的白色身影,他的手指在惊恐之下不自觉地扣动了扳机。枪口喷出了火焰,子弹带着火焰向前飞去,sky的手臂已经被后坐力震地脱臼了。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他的整个身体倒飞了出去,撞到了背后的墙壁。倒在地上,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那个人。子弹正好从他的额头处射了进去,贯穿了脑叶、小脑从后脑勺射出。在原地留在了一个逐渐变得冰冷而又僵硬的尸体和一个永不变化的疯狂面容。然后,他看到一个白色的怪物从那个男人的身上爬出。向他走了过来。
sky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嘭!”一声枪响之后,他隐约看到了眼前闪过的一丝金、绿、黑三色混合的光。
此时某处,于凄白的月光之下,少年睁开了双眼,脸颊上留下了点点泪痕,眼中闪烁着晶莹。在无声的哭泣中,sky回想起了当初,他不曾忘却甚至至今仍记得那句母亲离世前曾说过的话。
“sky,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