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明警惕地把沈慧心母女俩护在后面。
“族兄何事?”季昌明问道。
那个族兄身形甚是圆润,但脸上的肉已经松弛了。
估计这几天饿的,都有些虚了。
那人低声问季昌明:“兄弟,你们光吃这些野果子能行吗?”
“咱们路上这么辛苦,还吃不饱饭,简直忍不下去!”
“那群官兵就没把咱们当人!”
“不能忍了!我们这边有不少人了,已经商量好了,计划今……”
听到这里,季昌明连忙打断这位族兄:“族兄族兄,停!此事机密,就不必同我这样的闲人说了。”
那族兄神色一变,问季昌明:“兄台什么意思?不想加入吗?饭都吃不饱……”
季昌明心道,就算再吃不饱,也不会犯蠢跟官兵对着干。
人家都有死亡指标的。
路上死个一半人,那都算正常。
而且你脚上戴着十多斤重的脚链子。
手无寸铁。
顶多有个木棍子。
小石头啥的。
能跟真刀真枪的官兵干起来?
季昌明心里不赞同这些人的愚蠢想法,但是也不会跟人撕破脸。
季昌明就苦着脸卖惨:“不是我不想跟族兄一起,实在是我这饿了好几天了,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连这镣铐子都快拖不动了,真要去了,也只是拖累族兄的大计。”
“况且别的不说,族兄,我家里就我一个男丁……换你,你能把妻女扔下吗?”
季昌明外表虽憨,却是个经历过残酷商场的人。
他从来不会对人性抱有侥幸心理。
女儿还好,从小身体倍儿棒。
现在又有奇遇。
总归是能自保的。
但他不会跟这族兄多说。
况且还有沈慧心。
沈慧心这具身体太弱了,走路都费劲。
他真要是走远了,有人来对沈慧心做什么的话,沈慧心连一点儿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他跟闺女,一定要有一个留在沈慧心身边。
季昌明对着那族兄都快哭出来了:“是不敢,真不敢!”
谁知道这群人里头有没有什么龌龊之人。
那族兄看了一眼沈慧心跟季星燃,眉头皱了起来。
倒不是起了什么坏心,而是觉得女人果真是拖累。
他夫人也是,成日里只知道哭。
只知道阻拦他的大计。
但实话说,他也不放心放妻子孩儿老母单独在一旁。
要不是饿狠了,他也不愿意做这么冒险的事。
这么想着,这族兄就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