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诀既然趁他睡着拿了这张图出来,就不可能没看见其他的纸条。
“……咳咳,咳咳咳咳咳。”裴吟忽然一手捂嘴,虚弱道,“警官,我好像生病了。”
裴吟退后一步,说:“为了不传染给你,今天我就先……”
“一个小时。”荆诀没做任何准备拦住裴吟的动作,只说,“洗漱,吃饭,休息。”
裴吟眉尖儿不安地抖了抖,试探着问:“是每样一个小时,还是……”
“一共。”荆诀回答。
裴吟紧抿住嘴唇,片刻后重开口:“魏业征说的没错。”
——要求果然很变态。
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将三件事细分成每样二十分钟,恐怕哪件事都做不消停。
于是裴吟果断将三件事融合在了一起。
他先是打开荆诀家的电视,将电视台转到九点档的固定节目——《儿媳的战争》,之后叼着荆诀给他拿的牙刷脱掉外套,将自己那件不成样子的黑色羽绒服盖在荆诀那件昂贵夹克的上面。
裴吟做好这一切,又看着荆诀指了指冰箱,无声地询问自己是否可以使用。
荆诀在裴吟做这些无用之事的时间里放好了热水,他进浴室前看见裴吟的手势,于是说了“可以”才关上房门。
裴吟十分满足荆诀在疲惫后减少了一半攻击性的反应,他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可以成功离开警局,心情顿时愉悦起来,愉快地含着牙刷,哼着小曲,拉开了荆诀冷藏区的冰箱门。
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裴吟眨眨眼,又眨眨眼,似乎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画面。
冷冻区总不会也……
裴吟蹲在地上,看着从上到下空无一物的冰箱,再一次认同了魏业征的话。
荆诀是个变态,这绝对是他杀人的地方,冰箱就是用来藏尸的。
荆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裴吟正蹲在沙旁边看着电视剧“咯咯”地笑,荆诀匪夷地看着他,像是对这个人的任何行为都感到不解和陌生。
荆诀走过来,问:“蹲那儿干什么?”
“哦!”裴吟看见荆诀出来,一下站起来,“我忘了问你沙可不可以坐。”
裴吟无辜地看着荆诀,然后指着摞在一起的两件外套说:“我这人是非常有分寸的,你看,我都没把衣服乱放,只敢跟你放在同一个地方。”
荆诀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带着一身清香坐进沙里,说:“坐下。”
“非常有分寸的人”这才落座。
荆诀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找了几张照片问裴吟:“哪个是你昨天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