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手翻翻上去,用盾牌护住李乾顺。
在他的这些语文这个班次的固有印象之中,他们用数十面盾牌的防御力已经很强了。
然而就在这时,东城外的宋军开炮了。
“轰!轰!轰!”
宋军射出数枚炮弹,落在了东城之上,其中一枚炮弹正落在了保护李乾顺的盾牌大阵之中爆炸。
“砰轰!”
强大的冲击力将盾牌击飞,碎片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冲击波巨大,城上的砖石、破盾、死尸、残肢被炸得乱飞,兴庆府东城上瞬间陷入一片混乱,触目惊心,惨叫声不断。
“啊?!陛下……”
“陛下……”
“护驾!护驾!”城上远处的侍卫和守城兵将大喊大叫着,冲向了被硝烟笼罩着的保护夏皇的盾牌大阵前。
现在,哪还有什么盾牌大阵,只有一堆堆残缺的血肉尸体,遍地狼藉……
在宋军如此猛烈的炮火之下,夏军护卫的努力撑起的盾牌大阵,显得渺小而无力。
赶来救驾的那些暂时未遭炮击的远处守城兵将们,七手八脚,在尸山血海中翻找起夏皇李乾顺……
他们扒开碎盾牌,掀开一具具护卫的残缺尸体,又拽开趴在夏皇身上的奄奄一息的舒王李仁礼,终于看到了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脸色苍白如纸的夏皇李乾顺。
此时,众人看到,夏皇即便在多层的人盾保护下,却也负了重伤。
李乾顺的右小脚被炮弹炸没了,他的右腿膝盖处已是血肉模糊!
“陛下!!臣等救驾来迟,罪应万死……”
“随军医官,来救治陛下……”
“来人,将陛下抬下城,以防宋敌再用妖法,引出第二波天雷来害陛下……”
“陛下,醒醒啊!!!”
“呜呜呜……”
……
与此同时,西夏京城兴庆府的其它各城守卫兵将们,乃至京城内的文臣武将、贩夫走卒、平民百姓,都听到了东城方向传来的那慑人心魄的一连串如雷般巨响声,吓得他们瑟瑟抖,却因为时间差和其自身的眼界问题,他们并不知道生了什么。
远在兴庆府东城郊外的黄河渡口,刚刚下船登岸的大宋皇帝赵吉及其随从,也都听到了数里地外的隆隆炮声。
赵吉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断言道:
“朕闻听此炮声,应该是来自兴庆府东城方向。若按朕在灵州制定的总攻兴庆府的作战计划,现在打响对敌夏京城第一炮的,应当是朕的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所部官兵!”
“父皇圣明……”
“儿臣敬佩至极……”
“官家英明神武,微臣无比敬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官家身边的郓王赵楷和康王赵构,以及众多的皇城司亲从官们,闻听赵官家竟能有这种听声辨位的本领,令他们赞佩不已,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赵吉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悠悠说道:
“朕读史而知:百余年前,西夏奠基者李继迁夺取我大宋灵州后,改灵州为西平府,作为其统治中心。其子李德明继位后,认为西平府地居四塞之地,不利于防守,不如怀远形势有利。”
“李德明派遣大臣贺承珍督率役夫,北渡黄河建城,在怀远此地,仿我大宋京城开封府,营造城阙宫殿及宗社籍田,定都于此,名为兴州。”
“李德明子李元昊继位后,又在其兴州都城内广建宫城,营造殿宇,升兴州为兴庆府。至此,历代西夏之主,皆以此为都城。”
“然,西夏国力有限,他们仿我大宋京城建都兴庆府,其却比我大宋京城开封府小多了。”
“据朕所知:夏国京城兴庆府,周廻只有区区一十八里,东西倍于南北。城墙高三丈五尺,城墙厚约八尺,城上可跑马;其城,甃以砖石,四周皆削,西夏军民便误认为他们的京城就能易守难攻了!”
“官家博闻强记,知己知彼,定能百战不殆!”
“……”赵吉身边的臣子和武将纷纷赞佩道。
“哈哈哈……”赵吉开怀大笑,他明知道手下是在奉承他这位九五之尊之言,但是,这时大战在际,正要给足手下兵将们自信的时候。他高声道:
“夏皇和其文武百官皆认为,夏都兴庆府,是绝佳的防御之地,其西有贺兰山之固,东有黄河天险,北有大漠,南有萧关。然而,在朕看来,他们皆是鼠目寸光之辈!”
“朕研制的火炮,恰恰是那自谓防御力极佳的西夏都城兴庆府的最大克星!!”
“父皇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