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周天看了眼依然昏迷的苏水渠,带着贺惆直接离开,翌日一大早时,周天已经远在去景行山的路上。
清晨的阳光洒下,昨夜的血腥已经一干二净,苏水渠也被转移到了寄夏山庄。
地鼠收拾妥当,恭敬的跟在子车世身边和脸色难看的徐治代去了继存河道,接替了苏水渠在河道上的工作,开始了他的第一天官职生涯。
地鼠紧张的望着浩瀚的河水,急转而下的磅礴水势镇的他心里颤,当手里拿到灵渠的概括图,整个人顿时有些呆滞,如此浩大的工程,难怪子车先生、周天、徐明经同时看中,这……这么大的工程真的让他接手吗?
地鼠狠狠的掐掐自己的大腿,疼的他险些跳起来!但见徐治代镇定的安排着工人,子车世在跟一位当官的说着什么,地鼠赶紧站定,让身边的人去主准备砾石。
可还是觉的有些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实,如此浩瀚多灾的水势,真的能被手里的图稿镇压住吗?
“赵大人,砾石的碎量是多少?”
地鼠闻言赶紧翻看手里的图稿,慌忙的捣鼓了半天,才汗流浃背的道:“是,是六。”对,对是六,地鼠此刻觉的,当官还不如土匪轻松,紧张死了。
“赵大人,汛情组问挂旗后,背面的路铺宽多少?标注马多快?”
啊?马,什么东西?地鼠急忙道:“等等,我看看。”地鼠在稿件里找呀找,终于在一篇不起眼的稿件上写着:‘凡患害急缓,堤防善败,声息消长、总督必先知、而后血脉通贯’,地鼠看完急了,什么意思,没写多少?
“赵大人,多少呀?”
“等等!我再找找!”地鼠急的满头大汗,明明周天的字很漂亮,可他一个数字都没看到,‘声息消长’到底是多快?
子车世见地鼠这里有情况,面容严肃的走过来。
地鼠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子车世随手接过赵竖手里的图,翻到背面,然后对下面的人到:“马五百里,路宽容马。”
“是,子车先生。”
赵竖感激的看子车世一眼,擦擦满头大汗,他真怕因为自己的错误让灵渠有什么瑕疵:“多谢,多谢,小……小生不懂河道,请子车先生见谅。”
“没什么,以后再遇到这类问题在正面找不到答案时,直接翻到帛稿的背面,周天习惯在背面加批注,那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这里生汛情,要先挂旗示警,然后用相当于军情的度向下游禀告,让下游快防汛,明白了吗?”
赵竖尴尬的不敢回话,愧疚的垂着头。
子车世温和的一笑:“刚接触难免不习惯看周天的图稿,以后就好了,解析图例他一般画在右面,批注在背面,数字散乱的部分一般是他的草稿是给苏水渠看的,你不用记住,好了,你在这里忙,有事让小童叫我。”
“多谢子车先生,多谢子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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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46回山
周天中午时抵达景行山,山上丛林密布、灌木如蛇,交错在大树上的藤条至少有手臂那么粗,一眼望去原始幽静,堪比天然丛林,一条幽深的小路从景行山横穿而过,造就了富足的黑胡山寨。
周天突然在山脚下停下来,往后退了几米等高远眺,现景行山整体呈椭圆形、山间垂直腰中九十度,森林灌木覆盖两尺,周围无大山、无河流,无依仗,算不上军事重地。
但周天回过头,踢了踢地上的枯草,挖开脚下的泥土在手中反复碾磨后,沉思了片刻,转身上山。
山中腰是人们开辟的田地,周天留意看了一眼,田中大多荒芜基本颗粒无收,靠天吃饭的收成怎么会好,山寨的主要经济来源依然是山顶的土匪窝。
“走吧。”
此刻山顶之上,一百多名俘虏匪寇被驱打着环绕开辟出的场地练习负重远行,沉重的山石压在背上却要蹦步而进,如果落后一步就有粗鞭轰然落下,打的皮开肉绽。
在不远处,五十多名相对强壮的俘虏正在练习拉弓射箭,如果连续三次射中圆心,会奖励一个窝头,射落就被剥夺一个,直到把一天的饭量输光就会去背山石。
周天下了车,大致扫了一遍,注意到背石的人已经支持不住,射箭这边只有一人面前放着三个窝头,其他人均一脸苍白,显然要输完一天的食量。
贺怅拿着长鞭不断地大声吆喝,啪啪!的声音震耳欲聋:“都给老子扛着!慢一步把你们扔深山老林里给老虎下酒!”
十几个拿着长鞭穿着铠甲在俘虏中巡视,如果慢一步或者射箭不中必是一顿拳打脚踢。
周天放眼望去,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伤痕,不过区区两天的功夫,就被打成这样看来贺怅等人没白在焰宙天身边呆着。
“参见少主。”
周天让他们起来,没有对他们施暴表看法:“贺怅,进来说话。”
“是,少主。”
“怎么样?”周天边走边脱粘了一晚上的衣物,接过6公公的衫换上:“有没有人不服气。”
贺怅拱手道:“扔进大山几个后消停了!太子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射猎还是决斗。”这是太子最喜欢玩的几种死法。
“不用了,把你认为优秀的查一下,我不想看到有盛都的后裔。”
“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