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伤口很深,我看见了。”她垂手在他腿上捋了捋,&1dquo;我第二天找你,你走了。”
他嗯了声,&1dquo;时间到了,不走gan什么?留在那里又没有加班费。”
她抽抽搭搭说:&1dquo;小鲛很担心,怕你被害。”
龙君心头忽然五味杂陈,这傻鲛虽然大多数qíng况下很蠢,但是总有那么一瞬,又会让人感觉温暖。他孤单了很久,想当年孵化在昆仑山巅,之后便自力更生无人照管,只有甘棠小小关心过他,比如问他一句&1dquo;吃了吗”,也会让他高兴两个月。后来甘棠嫁人了,他就落了单,不想再留在那个伤心地,一脑门子扎进南海,当了南海之主。
然而有根有底的小神,做错了事也得罚。上面公事公办毫不徇qíng,不过答应不做通报批评。这项法外开恩的举措有利也有弊,好处是瞒住众海族,保全了他的面子;坏处是直接导致无人来探监,他一饿就饿了一百年。
唉,一百年,看清也想通了很多事。他打算以后就做一条放dang不羁的龙,把能辞的差事都辞掉,将来南海一旦有人接管,就离开红尘躲到天外,再也不回来了。原以为这个秘密能守到地老天荒,没想到被这缺根筋的鲛人抖落出来了。也罢,他饥肠辘辘的时候是她敲了几个牡蛎喂他,也算有点小恩。所以后来他常被气得头昏眼花,全当是还债吧!
他拿龙爪在她背上拍了拍,&1dquo;本座法力无穷,谁能害得了我。你进来,结界就破了,我掐好了时间,点一到就离开了,你再来当然看不见我。”
夷波问:&1dquo;gan爹原来是苍龙吗?”
他咳嗽了一下,&1dquo;我是高贵的金龙,当年赏你的鳞不就是金色的吗,能不能动动脑子?”
&1dquo;那怎么是青色的?”这个问题实在困扰她,当时他的颜色确实和金色不沾边,硬要说,可能只有两个眼珠子和现在一样。
龙君死都不肯承认那是因为太久不能搓澡,糊了满身苔藓的缘故。一百年啊,看看沉船就知道了。水下细小的藻类繁殖起来非常快,它们可不管你是谁,想附着就附着,一点面子不给。
他长长呃了声,&1dquo;本座道行很深,可以随便变幻形态。你看我现在,应龙专属的翅膀都可以隐藏起来,更别说颜色了。”
他笑得十分没有底气,但是夷波却相信。不管怎么样,龙君就是苍龙,至少了却了她一桩心事。她很坚定地表示:&1dquo;gan爹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苦命的龙君有过前科,受过苦,却因为他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人脸,反而愈惹人怜爱。
龙君沉默地望着她,知道她圣母心作了,女人通常都有这个毛病。他有种淡淡的羞耻感,转过身说:&1dquo;不许告诉别人,要守口如瓶,能做到吗?”
她点头,&1dquo;就算刮光我的鳞,也不说。”
这个毒誓得有分量,龙君觉得姑且可以信任她。
这一晚上生了太多事,其实应该好好消化一下。好在眼下尘埃落定,他可以松快地喘口气了。
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应该还是那条不死心的凤凰鱼。龙君懒得见他,自己转到屏风后面化成人形,顺便换了身衣裳。
依旧是不紧不慢充满暧昧的敲门频率,夷波游过去开门,见白天的惊虹驸马更是一身珠光宝气,胸前赤红的组缨低垂,冠上的珍珠有鸽子蛋大。这种把家底都穿在身上的人,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库,无时无刻不在呼喊着:&1dquo;看见我的身家了吗?快点来爱我!”
欺骗穷苦出身的小妖大概很管用,对于视金钱如粪土的夷波,功效并不大。
她呆呆的打量他,指着他的冠问:&1dquo;很重吧?”
&1dquo;yù戴皇冠,必承其重,我就是这样能够忍rǔ的男人。”说着一笑,&1dquo;昨晚睡得好吗?”一面伸头看室内,现她那位gan爹不在才松了口气,&1dquo;说实话,你义父有点谨慎过度了,这么凶的人真少见。我不过想结jiao个朋友,就遭到他一通威胁。你看之前他不在,我们不是相谈甚欢吗。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群人,见不得别人好,自己活得艰难,就希望别人比他更艰难。你那gan爹没有成家吧?或者成了家,和夫人感qíng不合?你要小心点,一般哭着喊着要给你当gan爹的人,居心都很叵测。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身边没有护花使者,实在让人担心呢。”
夷波对他的长篇大论不是很感兴,而且龙君就在现场,他公然说他的坏话,真怕下一刻龙君出来拔了他的牙。
她难堪地笑笑,&1dquo;那个大战,什么时候?”
惊虹说快了,&1dquo;就在今日正午。”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在有意岔开话题,又继续言归正传,&1dquo;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拿你当朋友,给你一句忠告,小心你那gan爹。我可没见过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把gan女儿的主全做完了,他当自己是谁啊!依我看,他有监守自盗的嫌疑,他、他、他&he11ip;&he11ip;一定是想潜规则你!”
他好像被自己的推断惊呆了,两手扣住嘴唇,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夷波不知道所谓的潜规则是什么,傻乎乎追问他,这时候龙君从屏风后出来,风流公子,气度不凡,颜值绝对碾压横公鱼。负着两手到他面前,轻轻一哂道:&1dquo;区区河鲜,见识倒不少。本座富有海疆,尚未婚配,是实打实的huang金单身汉。就算潜规则谁,对方很吃亏吗?我可不像你,出卖自尊换来财富地位,本座白手起家,有才有貌有道行,专治各种不服,怎么样?”
惊虹驸马被他的突然出现吓着了,怕他又要拿刀,事先防了他一手,&1dquo;能和平jiao谈吗?”
龙君说可以,然后抚了抚拳锋上包裹的铁甲,冲他嫣然一笑。
惊虹驸马咽了口唾沫,&1dquo;请问下,究竟是什么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