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他此刻很能激女性的母爱,赢得女性的同情和怜爱。
但是伯纱看见他这副样子,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想让他更惨一些,流出更多的血。
她压住了自己的冲动,轻轻起身,尽量离他远一些,看着空气微笑道:“不要闹了,爱德华,你该吃一些东西。”
然后她转身交待法尔克斯,让厨房做一些清淡的饮食,再加一份鸽子汤。
法尔克斯立即出去准备了,再加上约翰刚刚下去搬运木材,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伯纱在壁炉边坐了一会,平复了心绪,就感到有些疲惫。
她看向罗切斯特,见他一直睁着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却一语不,有些无奈。
“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这样伤口好得快一些。”她建议般道。
罗切斯特知道仆人都不在,伯纱的样子才是真实的。
他眼睛微微亮,看着她微笑道:“伯纱,你希望我健康。你不像你说的那样恨我,是吗?”
伯纱也笑了,回道:“不,罗切斯特先生,我只是善良,不希望有一条生命逝去。”
罗切斯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垂眸一笑,声音嘶哑:“伯纱,你真是毫不留情,连一丝幻想也不给我留。”
“我说过了,我们不可能。”伯纱无动于衷,她看着窗外的星光,心不在焉起来。
“那谁又和你有可能呢?”罗切斯特突然抬眸看她,死死盯着她的表情,“威廉。登特?”
伯纱顿时皱眉,转头面对他,冷淡道:“我说过了,我只会把他当成朋友。”
罗切斯特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重归寂静,直到法尔克斯和莉娅把食物送来。
在伯纱的眼神下,罗切斯特勉强吃了一些,又喝了汤,就又躺回了床上。
这时伯纱已经打了几个哈欠,她看了看罗切斯特,正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睛,仿佛毫无睡意。
于是微笑着来到床边,给他理了理被子,催促道:“睡一会吧,爱德华,这样好的快一些。”
他心里十分明白想睡的是谁,顿时纠结起来。
看见她脸上清晰的疲惫,他还是听从了她,微微闭眼。
和预料中的一样,在他闭眼没多久,他就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仆人的关门声。
他轻轻换了个姿势,面朝着旁边的卧室,此时她就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好像被昨天的暴雨带走了最后一丝冷空气,春天渐渐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