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衣不急不慢地收回蚀金蚁。
地上坐着两个面无血色的男人,两个让他感到讨厌的男人。
宁羽衣意念一动,噬魂蚁控制着司徒诚邦的身体,一摇一摆地站起来,像一具木偶。
司徒诚邦坐到椅子上。
宁羽衣伸手一摆,示意范少杰坐到另一张椅子,就在司徒诚邦旁边。
范少杰不敢违抗,只能尽可能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过去,再缓缓坐下,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像是在绣花,生怕胸口那柄锋利的短剑随时会刺穿弱不禁风的心脏。
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地上都会拖出长长的血痕,如同用地拖沾满了鲜血,在地上写着血书。
两人坐下后,宁羽衣才拎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人面前。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是谁?为什么突然来这里找你们麻烦?”
宁羽衣静静地看着两人,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
司徒诚邦和范少杰自然没见过他,根本猜不出他是什么来头。
司徒诚邦的舌头终于不麻了。
“阁下是谁我不敢问,但只要放过小人性命,小人愿意答应阁下一切条件。”
司徒诚邦十分现实,不搞什么虚的,保命最重要。
“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他们应该也有求你放他们一马吧,那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宁羽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司徒诚邦被他问得一窒,嘴角抖动了几下,说不出话。
“我是天狼门的长老范少杰,白羊城是我天狼门的地盘,只要阁下放过我,我可以答应你,今天的事天狼门绝对不会追究,至于你和司徒大人有什么恩怨,要打要杀,悉随尊便,天狼门绝不插手。”
司徒诚邦听得心头一震,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看向范少杰。
好啊,差不多三十年的老交情,你这老家伙为了自己的性命,眼睛不眨一下就把我卖了?
范少杰偏过头不看他一眼,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宁羽衣,这才是现在唯一能做主的人,自己的性命也凭他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决定。
“天狼门好大的威风呀,难怪可以横行霸道,毫无顾忌,想必是从来没有人敢找你们麻烦吧。”
宁羽衣冷哼一声。
范少杰看他眼睛十分干净,不像是那种暴戾之人,但眼神深邃,好像永远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心中不禁打鼓,生怕一言不合令对方生气。
死道友不死贫道。
看到范少杰吃瘪,司徒诚邦此时倒是心中暗爽,只求眼前这个年轻人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自己日后必定远离范少杰这个小人,重新在天狼门找一个新的靠山,听说少门主马上要接任掌门,倒是一个好的选择。
司徒诚邦死到临头,还是不忘一心一念在想这种事情。
宁羽衣看到两人眼神闪烁,似乎都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不禁冷笑一声。
“九环祛瘀丹在哪?”
宁羽衣伸出手掌,放在范少杰面前。
九环祛瘀丹?这小子不会是专为这丹药而来的吧?
范少杰一脸疑惑,但还是不敢违逆,马上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锦袋,交到宁羽衣手上。
宁羽衣接过锦袋打开,里面是三颗蜡丸。
他拿出一颗捏开,空气里马上充斥了一股清新的药味,蜡丸里躺着一颗黑色的药丸,神光内敛。
宁羽衣闻了闻这味道,确实是灵丹妙药而不是毒药,这才一口吞下,催动心法吸收药力,治疗身上的伤口。
九环祛瘀丹名副其实,能祛瘀生肌,是极好的治疗丹药。
宁羽衣很快就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尤其是手臂上那道被申屠剑划出的长长伤口,产生一阵又酸又麻,痒痒的感觉,就像是肌肉细胞在快生长,修补身体上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