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郑国的兼并战争是由楼令在主持,知道这一点的祁午宁愿得罪公族各封君,万般不想被楼令从餐桌上踹开。
“我为什么需要巴结那些封君,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正是因为我的家族不强。如果我的家族实力足够,哪里用得着多面受气?所以就更不能被从餐桌踹下去了!”祁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有了决心的祁午同意了羊舌肸的建议。
位处后方本阵的楼令等人,他们当然现右翼一度岌岌可危,也看到士鲂率部顶了上去。
“不能对他们奢望太多,对吧?”士匄心里有火。
楼令没有对士匄的话有所回应。
卿位出现变化之初,尤其是祁午获得新军佐的卿位之后,范氏就知道自己要受拖累。
只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谁让范氏的两个卿位排序靠后,补上卿位的祁午注定垫底。
晋国现在的四个军团,中军和上军都是由郤氏和荀氏作为主力,下军则是楼氏和范氏搭档,这三个军团的战斗力很有保障;新军的构成直接让范氏充当主力,祁氏与其他公族或贵族补充。
知道各支军团的组成,再明白各个家族的底细,仅从表面就能够知道战斗力会有什么差距了。
当前各个国家对战前情报收集并不用心。会这样子,当然是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对情报的收集并不感到迫切。
可是,不代表敌我两支军队到了战场,仍旧对情报收集不用心。
蒍以邓为什么一听到有开辟新局部战场的任务,知道自己的对手将会是晋国的新军,毫不迟疑就答应下来?因为他听说过晋国公族的现状,知道晋国新军的构成,有信心取得开门红。
现在到了蒍以邓收获的时刻了。
“别放箭!”蒍以邓不再亲自拼杀在第一线,改为待在稍微靠后的位置,指着想要向左右两侧机动的晋军,呐喊:“贴上去咬住他们!”
他们这一边的晋军想要轮换,这个是眼睛不瞎就能够看出来的事情。
交战状态中的部队,什么时候最危险呢?无疑就是进行轮换的时候了。
因为部队进行轮换,必定是局部运动状态,太容易露出破绽!
再看看晋军的那些公族部队是什么模样,他们明显心慌了,有比痛打这种落水狗最佳的机会吗?
“竟然还有部队敢顶上来?”蒍以邓瞩目一看,现顶上来的是晋军的披甲部队,又再一次看到羊舌肸,脑子里有点印象。
重新顶上去的羊舌肸所部,他们的心态不比其他袍泽好多少,遭到强制要求才顶上来而已。
用不甘愿的心态接受艰巨的任务,导致他们身上明明有靠谱的防具,打起来却是一副畏畏尾的模样,简直是白瞎了那一身靠谱的防具了。
“顶上去!”蒍以邓有了更大的野心。
要是能够吃掉这一支披甲的晋国公族部队,蒍氏岂不是要?
蒍以邓为了激麾下的凶性,喊道:“谁抢到的东西归谁!”
战场上只要打赢就会有缴获,很多家族的武器或甲具更新换代,便是从敌人那里抢到手的。
变成谁抢到就归谁?参战人员立马多了一个拼命的理由了。
蒍以邓的指示被一层层传达下去,马上让麾下一个个赤红了眼睛,固然是让各个方阵的队列变得有些乱,楚军的攻势却是瞬间变得异常凶猛。
楚军红了眼,压力瞬间加到羊舌肸身上。
羊舌肸一再喊话,冒险去亲自手刃了三个楚军,扭头看到有人私自逃跑,瞬间知道再也支撑不住了。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明明披甲,不容易受致命伤,结果将背后交给敌人……”羊舌肸知道公族的私军变得很烂,没有想到会烂成这样。
难道不是吗?
披甲的人员来自公族的精锐。
可是明明装备占优,稍微逆风就将后背留给敌军,有这样的精锐吗?
有些部队一直自我标榜精锐,平时欺负自己人挺厉害,上了战场对敌却是极易拉垮,历史上这样的部队还真不少。
通常那样的部队会是权贵的嫡系,平时享受着最好的待遇,行事风格非常霸道,真正要用到的时候,养着他们的权贵都不会想到那么不经用。
本来没有在关注右翼战场的楼令被士匄提醒,转头看去瞧见竟然生崩溃,讲实话就是有些傻眼。
楼令当然知道公族的部队不堪用,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公族部队竟然冲击友军,搞得楚军拿崩溃的公族部队当前锋,大有击溃整个右翼的趋势。
“被害惨了!”士匄肯定要给士鲂开脱啊。
楼令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立刻率部过去。若是无法维持战线,提前派人告知我。”
先是祁午无能,再有士鲂无法承担重任,什么人该去收拾烂摊子?无疑是士鲂的好侄儿士匄了。
士匄无从抱怨,行礼让降下巢车,不做耽误立刻去点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