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处处风险,请晋卿一定要爱惜自己。”
当时是什么情况?
祁午现有楚军非但敢挡住还反击,示意部队暂时停止推进,走到距离蒍以邓三步之内问。
面对祁午独自一人上前,蒍以邓让麾下停止进攻。
结果就有了上面的对话。
其实,祁午心里感到挺尴尬,尤其是被蒍以邓言语威胁之后。
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进展呢?祁午率部进行了后退,让其余晋军补了战线上出现的空位,当时的蒍以邓并没有趁机起进攻。
可以是祁午怕死,更加是因为他无法彻底舍得下那张脸。
曾经啊,楚君审面对郤锜率部进攻,郤氏每一次攻击到楚君审车驾前方都退了回去,一共来来回回折腾了五次之多。楚君审就是很不要脸没有从战场上离开,用这种方式阻止了晋军的扩大战果。
退到后面的祁午,干脆去军司马划下的战线,人就杵在那边,甚至亲自斩杀了一个笑嘻嘻要跨线的公族封君,震慑得其他人不敢再跨线。
“便是君上要怪罪,我也有理由。有了今天的事情,其他卿大夫不至于再针对我吧?”祁午心情还是比较忐忑的。
祁午知道自己代表公族,会受到其余卿位家族的忌惮,特别是让郤氏很不喜欢。
郤氏不喜欢有公族再次获得卿位,没有阻止的理由是他们对君权仍有尊重,并非代表会对获得卿位的公族封君以常理待之。
所以,祁午并没有因为成了卿大夫便与其他卿大夫平起平坐,仍旧表现出是楼令的小跟班模样,为的就是避免招惹来郤氏的针对。
这一次率部出征,两次交战下来的所见,实在是让祁午看了个通透,不敢对公族有什么奢望,琢磨着怎么来操作转为卿族。
当然了,祁午知道自己目前很仰仗公族的支持,特别是不能惹怒晋君周这位国君,只能是一切慢慢来。
祁午不止要转为卿族,正式身份转变之前,怎么都要从各家公族捞够好处吧?
“你们直接归我麾下。”祁午斩杀公族封君,命令这个封君的家族武装直接听从自己的指挥。
只能说,死了家主的一众人很是不知所措。
他们应该给家主报仇,可是祁午并非不告而诛,当前还是处在战场上。
“怎么!”祁午满脸凶恶,喝道:“敢抗命吗!?”
祁午是公族的头牌,属于是公认的事实。
既然祁午是公族的头牌,所有公族就天然是在他的领导之下,失去家主的武装人员暂时听从他的指挥,既是在国战状态下服从上司的命令,也跟听从公族头牌的调度,好像没有冲突啊。
有一人迟疑应“诺”之后,从众的效应产生了。
要是楼令亲自看到生了什么事情,会评价祁午将事情干得太过粗糙。
人在后方观战的楼令,他只看到己方的战线被稳住,脸上没有掩饰意外。
“竟然扛住了?”士匄同样觉得惊奇。
他们这里只能看到整体的动向,视野内的人跟蚂蚁的大小差不多,很难看清楚更细微的详情。
每一个军团的军司马手中都有一支部队,必要的时刻会转变为督战队。
只不过,当前各国的军队是来自各个家族,不是国家负责养着以及进行武装,相关的军队权力架构肯定不一样。
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哪怕有专门督察军纪的队伍,真的有人触犯军法,不是说惩罚就惩罚,需要得到该家族的家主同意。
所以了,祁午让军司马划线斩杀逃兵,军司马脑子坏了才敢大开杀戒。
在刚才,军司马张老一副很努力的模样,但也只是仅限于很努力,事情真的没有认真去办。
张老要是敢斩杀逃兵,且不论里面有没有贵族,事后张氏压根就扛不住。
这里又看出了什么事实?担任了一个职位,敢不敢真正做事要看家族的实力。
例如,换成是郤氏的族人担任军司马,得到祁午那样的命令,真干得出斩杀所有逃兵的事情。
公族组成的晋军稳住了战线,看上去应付得很艰难的样子,只是真的扛住了线。
楚军猛攻了几次,现难以击败之后,蒍以邓开始了消极应对。
“晋国公族比起二十多年前弱了很多,他们继续弱下去,怎么找晋国卿族的麻烦?”蒍以邓的字典里面可能没有‘战略’这个词,相关的概念一定有。
蒍以邓让自己的堂兄弟蒍世豪代为指挥,亲自到后方找到许偃。
“什么?安排蛮人顶上去???”许偃一脸的懵逼。
“是啊。”蒍以邓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做的用意,说道:“蛮人对我们来说,只要肯压榨南方臣服的部落,一定不会缺少。有鉴于晋国公族的弱势,难得能推一个人重新获得高位,让他们立一些功劳,起码会增加跟晋国卿族说话的音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