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伟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道:“此人非寻常唐帮弟子,自身修为了得不说,暗中保护的高手定然不少。师兄要行刺此人,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杜之火也点了点头,便又道:“那就对唐知味下手!此人只是唐帮的旁系弟子,但据探子回报,这唐知味资质颇佳。如今不过三十一岁,便已是法九境,比起很多直系弟子都要强上不少,深得唐帮器重。”
杜子伟眉头紧锁,站起身,轻叹一声,来回踱步。片刻后方才站定,面朝也已起身的杜之火,喃喃道:“这唐知味虽只是唐帮的旁系弟子,但天资不错,唐帮暗中保护的弟子怕也不少。”
听闻杜子伟又有否决的意思,杜之火有些急了,道:“师弟,这点老夫我已查明。暗中保护唐知味的只有八名护卫,皆为初道境。而明面上的护卫,只是十六名法境武修者而已。若是老夫亲自出手,带上老夫门下精英弟子,必定手到擒来。”
“师兄你要亲自出手?”杜子伟挑起眉头,问道。
杜之火点了点头,上前两步,道:“师弟,你也知道,唐帮的暗殿,可皆为道境高手啊。而唐帮稍微重要点儿的弟子外出,皆由这暗殿高手暗中保护。若老夫不亲自出手,又怎能做到万无一失呢?”
此话不假,唐帮实力雄厚,在其内部成立了暗殿。其中皆为极其忠心的道境武修者,专门暗中保护唐帮重要弟子。凭杜之火门下的精英弟子,还真无法用压倒性的优势,闪电击杀那唐知味。
杜子伟低头沉思,琢磨着风险。
看着冥思苦想,衡量着风险的杜子伟,杜之火继续道:“师弟,唐帮这近百年来,几乎从未遭受过刺杀,必定心生倦怠。此番我等出其不意,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啊。而且,那唐知味前往武门,路线离我杜府边境并不远,正适合我等伏击。”
杜子伟认真听着,却仍旧一声不吭,而是继续琢磨着。
片刻,杜子伟方才转身面对着心急如焚的杜之火,道:“师兄,暗中保护唐知味的护卫,你可确实查清?”
杜之火一听,似乎这杜子伟也有些认可刺杀唐知味,连道:“师弟,你放心。老夫派的是门下得意弟子杜冲前去打探,定然无误!”
杜冲,乃是杜府旁系弟子,亦是杜之火座下的席弟子,如今已是法道境武修者。
听闻此话,杜子伟放心地点了点头,终于道:“既然如此,那倒是可以一试。”
“好!”杜之火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的焦虑马上便一扫而光,兴奋道,“那唐知味的行踪老夫已了如指掌。三日后,他们便会到达武门。呆上一两日,预计七日后,就会到达九殿边境的九九城。那九九城外十里的日落湾,不仅山险路窄,而且离我杜府的鹏涛城不过数十里,是下手的绝佳位置。”
日落湾乃是九殿边境一处险境,林立的山峰多达十几座,山势陡峭。在最高的日落峰下,还有一处巨大的瀑布。从武门进入九九城,这日落湾乃是必经之地。
当然,绕上几百里也是可以的,但除非是身怀重宝又无顶尖高手护卫的商队,否则是不会绕上这几百里的路程。
而翻越日落湾,又必经这日落峰瀑布。同时,此处也是日落湾休息补给极佳之地。于此设伏,确是绝佳。
杜子伟依旧埋头沉思,来回踱步,并未急着表态。
一旁的杜之火知道杜子伟正在权衡,分析风险。自己想了想,喃喃道:“此处离我杜府如此之近,倒是会让唐帮先便怀疑到我杜府的头上。这,倒是个问题。”
“要不?”杜之火琢磨着,又道:“要不我们在精武城外的松子坡设伏?松子坡离我杜府并不算太远,离沙王宗和上官阁也近。如此一来,他唐帮,也不至于只怀疑我杜府。而且这松子坡毗邻精武城,唐知味一行人警惕必然不高。”
说完,杜之火便望着杜子伟,问道:“师弟,你认为呢?”
杜子伟却摇摇头,道:“松子坡不妥。”
“哦?为何?”杜之火挑起眉头,不解道。
此刻,杜子伟心中已有定论,道:“松子坡,虽然减少了我杜府的嫌疑,但也因为离精武城太近,武门绝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定会竭力调查,以给唐帮一个交代。”
“也对。”杜之火听闻,大点起头。
可是,这松子坡不适合,日落湾又太容易让唐帮怀疑。那这一路上,离杜府近点的适合设伏之处,也就这两地。若都不合适,那此事岂不是又没了着落。
如此想着,杜之火又急道:“那师弟以为,我们该在何处设伏?”
杜子伟微笑着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也给杜之火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杜之火见杜子伟还有闲情逸致喝酒,当即便急道:“你倒是先说说看啊!怎么还有心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