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赫的店中出来,我们又在西市逛荡了一整日,仍旧毫无收获。
“你在梦里一定是看错了,”敲骁颓丧地说,“或者你那狐君来了西市又走了……小仙我已逛双脚尽废,再也不要来这个鬼地方了……”
我又细细回想了一下梦中场景,摇了摇头说,“狐君一定还在这西市之中。”
“那小仙我实在不才,无力帮你破镜重圆啊。”
“是了,我已知道谁厉害了!”听到敲骁如此说,我突然有了主意,“敲骁,我要见你的龙妖!”
安史之乱后,长安城很是凋零了好些年。人们慢慢得以安居了后,都尽量靠着北城居住,于是城南便有很多坊里会有废弃的宅院,我们便在归义坊寻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
“鱼脑,你记住了,要是他敢伤害我,你可务必要保护我。”敲骁先用傀儡竹寻出了鱼脑,再三嘱托。
“记住了。”鱼脑睡眼惺忪地说,“我不吃泥泥!”
敲骁便又小心翼翼地从裤腰绳上解下了另一片竹子,开始做法。
不肖片刻,龙妖披着斗篷拨开了浓烟。
“大英雄,别来无恙!”我咬着牙花子,颤颤巍巍地说。
“无恙。”龙妖扫视了我们一圈,冷冷答道。
敲骁战战兢兢地躲在鱼脑身后。
“这个叔叔好生吓人!”鱼脑望着龙妖满是刺青的脸说道。
龙妖并不理会鱼脑,突地一个箭身便扑在了敲骁身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便要抢他手上的竹片。
敲骁瞬间便被掐得面容紫胀,却仍死死地捏着手上的傀儡竹。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我忙挥剑向龙妖削去,龙妖翻身将敲骁挡在了面前,我只能转剑变招。
敲骁虽被掐着,手上动作却一刻没停,他用指尖掐着竹片,竹片的一角便掉落到了地上。
“啊……”龙妖哀嚎着。
只见他右臂起火,火势奇猛,瞬间便已将他大半截胳膊烧成了灰烬,但他虽痛得大叫,左手却仍旧未松,反而更加使劲。
鱼脑扑了上去,将龙妖顶翻在地。
“鱼脑,你?”我惊叫着问道。
“嘿嘿!”敲骁挣脱了龙妖,大口匀了匀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皎洁,“你还不知道鱼脑的奇特之处吧?”
说罢,敲骁邪笑着又将竹片掐成了大小两截。
随着竹片的碎落,龙妖已被焚没了右腿,疼得满地打滚。
“够了!”他大喊。
“别再捏了!”我忙扑过去,抓住了敲骁的手腕。
敲骁仍旧恶狠狠地举着竹片,两眼已充满了血丝,眼珠外凸,疯魔般地狂喊:“我要你们全都下地狱!下地狱!”
“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欺负!”敲骁挣了我的手,奔到龙妖面前,冲着他一顿乱踢。
龙妖喘着粗气趴在地上,衣服上的火光呼吸闪烁。
“你可服气?”敲骁突地紧紧攥住了龙妖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龙妖用仅剩的一只手抠开敲骁的手指,双目紧闭,沉默不语。
我忙让鱼脑出去唤了马车,将龙妖带至了西市。
龙妖躺在铜匠铺里,图赫为他戴上了用银铜制作的手臂与腿脚。
龙妖试了试,可以活动如常。我将面具摘下,摆在了他的脸上。……
龙妖试了试,可以活动如常。我将面具摘下,摆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