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妮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我不要!厮宸!我不要……”
“由不得你!”冷厮宸不耐烦的眸光从她身上掠过,招呼医生开始检查。他自己则坐回沙椅里,凝神望着他们。
顾微妮还没弄清楚状况,医生就已将白大褂的袖子挽起,并从医药箱里取出了精致的仪器。
“在这儿吗?”她神色陡变,“冷厮宸!你什么神经!”是个男医生也就罢了,而且落地窗外来往的菲佣接二连三。竟然连窗帘都没拉上!
冷厮宸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他跷着腿,瞅着她,眼神黑如夜雾!
只见医生拿出一个注射器,往里面注满药水,在水晶吊灯明亮的灯光里将注射器里的空气轻轻挤出。
顾微妮神色恍惚,她定定地站在那里,这二十年来不堪回的记忆如泉水般涌来,冰冷的仪器,浓浓的消毒水味,无情地针头……
“少奶奶,得罪了。”医生面无表情地朝她走去,在顾微妮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迅将针头扎入她的手腕,顿时,微妮就像被抽空力气一般,双目一闭,倒入了男医生的怀里。
“请太子爷放心,少奶奶只是暂时昏迷。”医生一面解释一面将顾微妮拦腰抱入沙里,让她保持平躺,并在她的脑袋后面垫上一个软枕。
冷厮宸靠在沙椅里,微闭双眼,细长的睫毛阖在清峻的面容上。他无心观察过程,只注重结果,这是他向来的办事风格。
医生毫不避讳地将顾微妮的衣裳掀致腹部以上,并将胎心仪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在不停的位置进行听诊,然后做着详细的记录,时而蹙眉,时而严肃。
顾微妮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得不将自己和宝宝交给医生,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却很美丽,令医生都微感惊讶,这种美深入人心,是凄厉的,如同是在终年不见阳光的黑暗处滋长出来的,一种寒冷的美。
直到使用了所有精致仪器,将每项检查都做到位,医生才收拾好工具,将顾微妮的衣裳整理好,来到冷厮宸面前,望着双目轻闭的太子爷,他有些迟疑,怕打扰到他休息。
“说吧,我听着呢。”冷厮宸睁眼,神色威严。
医生恭敬地弯腰:“回太子爷,少***身体由于长期被抽去血液与骨髓,已经脆弱得无法想像,她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怀这个孩子,真不知道……”
“说重点。”他不耐烦地眯起了双眼,“孩子的状况怎么样?”他只关心这个。
医生僵硬地望着他,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女人吗?她可是徘徊在鬼门关上的人……
医生不敢妄自揣测,他垂目回道:“孩子目前状况良好,但随着孩子慢慢长大,我怕少***身体会承受不住,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赶紧想办法,必须尽一切努力保住这个孩子!”冷厮宸的命令不容质疑。出半点差池拿你是问!
医生却犯了难,他眉头微皱,原本淡定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太子爷,想保住小少爷,必须得先保住少奶奶,少奶奶身子骨太虚弱,恐怕需要吊营养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