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你,你的腿上缝了七针,现在还痛吗?”望着女儿擦伤未消的脸,林千夏满是担忧。
“已经不痛了。”顾微妮捋了捋匈前长,眉眼清丽,不施粉黛的样子还很是漂亮。
这样咫尺距离面对女儿,林千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紫清泡来茶水,又搬来果盘,将顾微妮和林千夏伺候得十分周到。
两人坐在一起饮茶吃水果,虽然言谈不多,却也很融洽,“你去看他了吗?”顾微妮犹豫很久,最终轻描淡写地问。
林千夏一阵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她问的是什么,“看谁?”她不敢贸然回答。和女儿相处,她总是小心翼翼。
“顾章腾。”她淡淡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
林千夏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哀凉,“没有,自从坐在这轮椅上,除了来看你,我几乎再也没出去过,那些媒体就跟空气似的,无处不在。”
“可是我听说他并没有在狱中。”顾微妮脑海里回忆起那天在明月山庄无意中偷听到的厮宸和外公的谈话。
林千夏闻言变色,“微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
顾微妮抬眸,隐约见到她紧张的神情,“顾章腾很有可能被调包了,在狱中的人并不是他,我也是无意中听厮宸说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林千夏,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这……”这不可能啊,林千夏身子颤抖了一下,面如死灰,“那他在哪里?微妮,你一定知道的,他在哪里?”
“抱歉,我不知道,厮宸也不知道。”顾微妮思量着说:“不过据厮宸和外公分析,他极有可能遭遇黑手了。”
林千夏听得心惊胆战,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硬是忍住不掉下来,“这也是因果报应,是他咎由自取。”她忍痛愤然。
顾微妮眉梢不被察觉地跳了一下,她明明很伤心,为什么还要表现得如此不在乎?难道仅仅是为了讨好自己?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没有足够的证据。”见她潸然泪下,顾微妮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给她留有一丝希望,她心里会好过一点吧?
林千夏强颜欢笑,避开了顾章腾的话题,和女儿聊起生活来。做为妈妈,做为一个过来人,总能给年轻人带来很多经验。而顾微妮也不反感,她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有妈妈是这样一种感觉。
直到太阳要落山的时候。顾微妮出人意料地留林千夏在家里吃晚餐,却被她婉拒了,真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所谓的麻烦是指怕冷厮宸不高兴,自从那天撞见欧阳丽雅趾高气扬的样子后,她就知道女儿女婿的关系很微妙。
而自己和女儿的关系也是微妙的,如此微妙的三个人,就不必呆在一起了。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那我有空再去看你。”顾微妮也不强留,她推着轮椅将林千夏送出了大院,将她交到沈管家手里。自始至终,林千夏都不知道女儿中枪一事。她一直以为女儿的虚弱与憔悴是来自大腿处的伤口。
顾微妮没有告诉她,因为害怕她担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有点在乎林千夏的感受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兰博基尼缓缓开入了冷宅。
沙椅里,顾微妮在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迎了上去,“厮宸,我想和你谈谈。”平时,他都是吃完晚餐再回来的,所以就径直去了洗浴室。和他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冷厮宸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谈谈?这可不像她的语气。有什么事呢?
“说吧。”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手将外套扔入沙椅。然后坐入沙里,抬手拧起一瓶伏特加注入高脚杯,似乎很有兴趣和她谈谈。
在他面前,顾微妮隔着茶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是什么钥匙?”她将他送给自己的玉佩悬在半空。
打开的水晶吊灯下,玉佩反射出美丽夺目的光。
抬眸,看到玉佩和她的样子,冷厮宸眸色一惊。
“为什么关乎冷家存亡?”顾微妮瞅着他,很是不悦地问。
“你听谁说的?”冷厮宸稍大声音地问,眸子里似乎永远是令人看不懂的意味,他急了。
顾微妮从容地将玉佩戴在脖子上,“外公说的。”
冷厮宸去端酒杯的动作完全停止,外公?他干嘛跟她讲这些?“他还说了些什么?”
“除了这钥匙的用途,其余的都跟我说了。”顾微妮轻哼一声,责怪道:“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做为礼物不是不可以,可你好歹也要说明,万一哪天我真的生你气了,把这块玩意给扔了,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