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妮到底在哪里?!”冷厮宸冰寒犀利的眸子阴鸷地盯着他。被自己抓在手里的那只胳膊,依然流着鲜血,而另一只手中的匕,还在扬得老高。
冷厮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子痛得连连抽气,“你好卑鄙!”但他还是咬牙啐道。
冷厮宸的怒火再次被他挑起,眸光深寒地扫他一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供你选择!”说着,他将匕比划在他俊美依旧的脸庞,有种想毁容的冲动。
冷厮炫顿时意识到他的残忍,于是他咬咬牙,告诉给他一个地址。
“咣当”一声,匕掉落在地,“看好他!”冷厮宸沉声吩咐司溟,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冷厮炫顿感一阵心凉,如今算是真正栽倒在他的手里了,这以后的日子,会是多么艰难?
一想到自己下半生将在轮椅里度过,冷厮炫就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再也看不到丁点儿的光明,他有过轻生的念头,也付诸行动,可都被司溟制止了。
“别折腾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每次,司溟都是不耐烦地瞪着他。
现在,如果要用四个字来形容冷厮炫的处境,莫过于生不如死。
“连死都不让吗?”冷厮炫绝望地看着被司溟藏在腰间的匕,冷笑道:“我不想活了,这是我的权利!”
真幼稚!
“原来堂堂二少,是这么不经风雨?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死来解决,那你活得也太龌龊了。”司溟面无表情地调侃。
冷厮炫目光带出隐隐的愤怒,“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他忍痛看着手臂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很懊恼冷厮宸割得位子不正,这点伤死不了人,只能令他徒增几分痛疼。
司溟走上前,按下了唤人铃,很快,一位貌美如花的护士端着医药箱走进来,看到冷厮炫胳膊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纠结着柳叶眉,问:“怎么回事啊?刚刚动完手术,病人本来就已经失血过多了。”
“废什么话?快给我止疼!”冷厮炫痛得面目狰狞,。他最怕痛了,尤其见不得血。
再看看一脸黑线的司溟,护士不敢再多嘴,赶紧打开医药箱,取出消炎水和止血药,小心翼翼地忙碌起来。
此时,一辆限量版豪华兰博基尼正疾驰在车水马龙的国道。将与他同行的车辆远远地甩在身后!&1t;g前宣读的她的信,那些内容,他竟然还有些相信,若不是秦承禹来告诉自己真相,他或许就真的以为是她抛弃了他……
原来,是他并不了解她。
这是暴雨后的第一个晴天。意味着一切不愉快的就要过去。
秋天的晴天。
天,总是很高很蓝,就像她离他很远很远,远到不可触及,远到明明两个人在一起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这段日子以来,车祸的时候,他出于本能地用身做护住了她……从那时候,他就是爱她的,只是那种爱还不那么明显。
而她,虽然也有受伤,却还是留在自己身边悉心照顾,不论白天黑夜。
天天装成植物人,听着她不厌其烦地祷告与表白,他的心里总是微微萌动,有时候甚至想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他听到了。
直到突然某一天,她不见了……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而且当他听说了她离开的原因,他的心里顿时失落起来,经常失眠。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她的身影。
这种爱,已经开始强烈了……
o住方向盘的手指紧得有些颤抖,冷厮宸开始理解这种焦虑的心情代表着什么……
最终,兰博基尼开进一处庄园,在一栋白色建筑前停下。
透过ju大的落地窗,在餐椅里呆坐许久的顾微妮一怔,那辆熟悉的车子刺伤了她的眼睛。
一直在她身后守着的四个男人眉头一拧,有两个走了出去。
“厮宸……”看到从车里下来的人,顾微妮悲喜交加,她激动得站起身来,有股温热的雾气湿润了她的眼睛。
冷厮宸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男人,停下脚步,神色坦然。
“你是……”两人有些疑惑,冷厮炫训练的这些手下,全都没有见过冷厮宸,当然不知道他就是叱诧金融界的太子爷。
不认识自己?那岂不更好?
只见冷厮宸唇角一勾,很快进入了状态,俗套地说:“按二少的意思,我来接顾小姐。她还好吧?”他放眼望了望男人走出来的方向,透过落地窗,他竟然看到她。
“……”
见男人有些犹豫,冷厮宸也不着急,他伸手mo了mo鼻子,“不信吗?不信的话就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心里很清楚,冷厮炫的手机现在正在司溟手里。
男人们也很恼火,手机打不通,他们也是知道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二少的手进水了,暂时用不了。”冷厮宸抬腕看了看表,不温不火地吓唬说:“告诉你们,如果规定的时间二少没有看到人,到时候怪罪下来,我可不承担。”
一听怪罪,两男人赶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但他们还是存有一丝怀疑。
“如果不是二少的意思,我又怎么会知道顾小姐在这里呢?”冷厮宸又接着提醒。
这,似乎是一个够充份的理由,他们赶紧让出一条道:“请吧。”
远远地,顾微妮看到冷厮宸朝餐厅方向走来,她心中一阵紧张,而在他的身后,跟着刚才出去的两个男人。
这场景让她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很快,久违的他出现在餐厅里,冷峻的面容没有过多表情,车祸后,已看不出任何伤疤的痕迹,眉宇间依然俊朗,只听到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对微妮身后的男人说:“他是二少派来的人,来接微妮小姐的。”
顾微妮身后的男人虽有疑虑,但听到冷厮宸以一副冷淡的口吻对顾微妮说:“跟我走吧,别让二少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