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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想着视线有些模糊，抬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没让眼泪流出来，大步朝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秦朗有些胆怯，不敢迈进去。

  冯玉珍拎着水桶准备去挑水，看见门口一身军装的秦朗，&1dquo;哐”的一声水桶落地，哭着扑过去抓着秦朗的胳膊：&1dquo;秦朗，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啊？”

  秦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1dquo;妈，我回来了，别哭了。”

  秦小霞放暑假也在家，听了大门口的动静，趿拉着鞋就出来了。

  &1dquo;哥，你回来了&he11ip;&he11ip;”秦小霞激动的红了眼眶。

  秦朗一手拎着提包，一手搀着冯玉珍进院，两年没回来的家，房子更显得破旧了，院里的杂物也更多了，显得有些破败。

  秦朗看的有些心酸，握着冯玉珍的手：&1dquo;妈，对不起。”

  冯玉珍这会儿回过神，撩去衣角擦了擦眼泪：&1dquo;说啥对不起啊，我们都挺好的。”

  秦朗先进屋冲着秦振华的遗像磕了三个头，使劲的擦了擦眼泪，哽咽道：&1dquo;爸，儿子不孝，没能回来送你一程，你放心，以后这个家里有我，我一定不让我妈和妹妹们受一点委屈。”

  冯玉珍忍不住又痛哭起来，她从来都不是个有主意的人，让她撑起一个家，真的好累！

  秦小霞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听秦朗说妹妹们的时候，知道指的是她和秦小雨，秦小雨走这快一年时间了，她有时候想想小时候，会觉得莫名的悲伤，可是想想那不是亲妹妹，又瞬间冷下心来。

  因为秦朗回来，冯玉珍高兴的把正在下蛋的鸡宰了，准备好好做一顿饭让儿子吃。

  秦朗看着在院里忙活的冯玉珍，瞪着秦小霞：&1dquo;你看看你打扮的像什么样子？头还烫了？”

  秦小霞扽了扽刘海儿，不自然的说：&1dquo;没烫。”

  &1dquo;还穿皮鞋了，大热天不嫌焐脚。”秦朗看着秦小霞脚上的皮鞋冷冷的说道。

  秦小霞有些恼火：&1dquo;哥，你今天刚回来，干嘛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嘲笑我？你看不惯我说话啊？是不是秦小雨写信给你说什么了？”

  秦朗有些失望的看着秦小霞：&1dquo;我一直想肯定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真的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嘴脸，和三姑真的是一模一样啊，难怪人们常说侄女赛家姑，八成这秉性也都随了。”

  秦小霞被说的脸一白：&1dquo;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秦朗不再说话，透过窗户看着院里的葡萄架，这还是他们刚搬来的时候种的，那一年秦小雨八岁，秦小霞九岁。

  他还记得瘦小的秦小雨站在小声的说：&1dquo;哥哥，这个葡萄长出来真的就是我们自己家的吗？不会被没收吗？”

  秦朗点头。

  秦小雨怯怯的一笑：&1dquo;那都种马（奶）葡萄吧，姐姐爱吃这个。”

  葡萄架上一串串晶莹剔透的马奶葡萄散着诱人的光泽，物是人非了！

  秦朗想着眼底又湿了，手用力的握成拳头。

  晚饭时，冯玉珍把鸡腿夹给秦朗一个，夹给秦小霞一个，指着头上的电灯跟秦朗说：&1dquo;这电灯可亮了呢，地上掉个针我都能看见。”

  秦朗心酸的把鸡腿夹给冯玉珍：&1dquo;妈，你吃吧，我们在部队伙食可好了，一个星期能吃两次炖肉呢。”

  冯玉珍欣喜：&1dquo;真的啊，那还不错，可是你咋瘦成这样呢？是不是在那儿想家了？”

  秦朗握筷子的手抖了又抖，含着泪大口吃着冯玉珍做的菜，哪里都没有妈妈做的饭菜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