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爱华带着赵威枋去到李灵儿家里没几天之后,这赵保家的门就被这个提媒的王国盛给敲响了。
这天上午时分,刚好赵保在家的时候,王佳妮这时候还没出门下地干活,就听到过道里面有狗叫唤,平常时候过道里面有狗叫唤都是见怪不怪了,这时候好像那行人训斥狗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转而就是敲响了自家的家门。
“赵保在家吗?”一个声音憨厚的男人敲着王佳妮家的门喊着。
“谁呀?”赵保闻声喊了一句,往门前走去。
“哎呦,保哥吧,我是李庄的王国盛。”王国盛介绍着自己。这王国盛是李庄东边的王队的,也是个小庄子,附近的几个庄子都知道,但是他们这个庄好像显得那么没有存在感一样,有时候说出去,总是让别人以为他们庄的人就是某个村子的一个队一样,这也就让他们各说各的,有的说坚持自己说是王队的,有的坚持说自己是李庄的,其实他们本来就属于李庄管辖,这样说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比着报名号时候,报个王队多少显得大气一些。
“国盛来啦,来来来,进来说话。”赵保给王国盛开了门,把这王国盛邀请到自己家堂屋里来。赵保知道这王国盛来的目的,毕竟那边李爱华已经来家里给提起过这事儿了。
王国盛来到赵保家的堂屋坐下,刚才王佳妮看到他来了,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王国盛接过水赶紧说道:“嫂子坐。”
王国盛比着赵保年龄小点,但比着王佳妮年龄大点,他喊赵保喊哥了,这自然就叫王佳妮嫂子了。
王佳妮微笑着坐下问道:“这从后庄来,吃饭了没有啊?”
“吃过了吃过了。”这个乡村最通俗的问话就这样开场了,王国盛回复道。
“这一次感觉老弟变白了,上一次还没有这么白呢?”赵保微笑着说,顺手给王国盛递了一根烟。
“不吸不吸。”王国盛微笑着摆手说:“那时候不是干泥瓦匠嘛,到处跑,风吹日晒的,这两年干这活儿少了,没事儿时候说说媒,这慢慢的变白了点。”
“老弟现在也说媒了。”赵保微笑着看着王国盛,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有时候,这不闲了的时候嘛,就给人家说说媒,说完媒再接着干泥瓦匠。”王国盛说完,也是爽朗的笑了一下。
“说媒可是个好活啊,比着当泥瓦匠可要费心不少呢。”王佳妮这时候也说话了。
“那可不,这活挺操心的。”王国盛看了看门外在院里忙着的凤儿,接着说:“这不,后庄的那个李朝家,想让我来咱家拉拉媒,他们家听说恁家有个闺女,就是院里这个吧。”王国盛说完看向院里的凤儿,又看了看赵保。
“俺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不是她还能有谁呀。”王佳妮接话说。
“这中啊,俺家这闺女也到了该说媒的时候了,正愁没有媒人来拉线呢。”赵保微笑着说道:“你这刚好来了,这事儿好啊。”说完赵保又喊着凤儿:“凤儿~,来屋里来,让恁这个后庄的大看看你。”
阿成的老家豫南那边,“大”这个称呼跟叔叔是一个意思。
凤儿放下手头的活儿,来屋里说道:“大~,我叫凤儿。”
这还没等王国盛问名字,凤儿抢先一步告诉了他,王国盛还是问了笑呵呵的问了一句:“这是小名还是大名呀?”
“这就是俺大名。”凤儿落落大方的说。
“妮儿长嘞真排场。”王国盛不由自主的夸道。
“你去忙吧凤儿,我跟恁大在这说说话。”王佳妮看凤儿被叫来也没有啥话说了,就还让凤儿去忙她的去了。
“这后庄那边咋说的呀?”赵保看王国盛不吸烟,他自己也就把别在耳朵上的一根烟放到了烟盒里。
“哦,他们那边也没说啥,就是他家孩子多,这不现在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嘛,他家老三还没结婚,就想着让我来说说媒。”王国盛看着赵保说着这话儿,他眼神里面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样子。
“这挺好的,俺家威枋这边不是喜欢上他们家那个也是老幺的姑娘了,俺这边也请了一个媒人去见过面,听说他们要请一个媒人,还不知道是老弟。”赵保笑呵呵的说。
“那可不就是我嘛,当年我来恁家给恁盖这房子的时候,这几个孩子都还小着,这一眨眼工夫,你看看,都这么大人了,过嘞真快啊。”王国盛有些感慨的说完,抬头环视一圈这堂屋里。
赵保家里的堂屋正中间紧贴着北墙的是两张半旧的八仙桌,桌上摆放着些家里常用的一些物件。北墙墙面贴的是一张财神端坐着的壁画,那财神右手端着一个大元宝,脚面上是一对善财童男童女,都穿着小肚兜,婴儿肥的很可爱。财神头戴金冠,那金冠两侧的幞头像是一个波浪一样,金黄金黄的看着很是喜人。贴画两侧是两幅对联,都是很大的字体。北墙最东边贴了一副高山仙鹤壁纸,是卷轴的那种,这张壁画上面有一个很大的仙鹤,腿很长,它旁边右侧是高山,而远处也有两只仙鹤在飞着,山下是湍急的河,流向远方,山上满山的青松在直挺挺的生长着。
堂屋西侧是两个老爷凳子,同样的东边也是两个老爷凳子,中间是一个长条形的茶几,西门后边是一个盛面的面缸,东边门后了几把雨伞,屋墙两侧上面挂了些家里需要用的一些物件,白色墙面有些地方掉了些白灰粉,显现出来里面的黄泥坯子和着的秸秆。
“那可不,着时间就一晃就过去了。”赵保看着王国盛环视房间一圈就又说道:“那时候盖好后,这房间里面啥也没弄,就这过到现在。”赵保也跟着王国盛看了一圈这住了很多年的房间,这房子他也没有认真的仔细的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