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闵旭。
这个世界很奇怪,有人未出生便被断定身怀大气运。
大气运者有好有坏。
而我就厉害了,一样也是天注定,注定是那天弃之人,这一点,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明白。
我的双生子弟弟名叫江闵月,旭——代表朝阳,代表旭日东升,而月往往是黑暗的降临。
名字由祖父赐下,鲜有人知,我生而知之,出生起就能记清很多事物!
祖父曾抱着我无数次感叹,庆幸有我的存在,江家不至于断子绝孙。
祖父以为我听不懂,总是在我耳旁念叨:我们旭儿乖,弟弟没几天了,让让他,以后这个家都是你的。
我虽不解其意,但明白了从在娘胎就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活不长。
于是我有意无意让着他,被爹娘抱让他,吃奶让他……
没关系的,我一次多吃点,可以顶好久呢!
只在屎尿淹的屁屁难受才会放声大哭,提醒爹娘,该为我清洗了。
我记得那是半年后的一个早上,娘哭得撕心裂肺,看到她哭,我也有点想哭。
因为那个称为弟弟的家伙走了,爹抱着娘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哭,是因为我难过,可明明抢吃抢喝的家伙走了,我为什么会难过呢?
自此以后,娘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时常抱着我,看着我的脸呆。
娘的眼睛好漂亮啊!
一岁那一年,没人知道,娘曾把我淹没在水中,恶狠狠的说,只要我死了,阿月一定可以回来!
眼耳口鼻灌进水,我难受极了,也害怕极了!
如果父亲没有在那时候回来,我想我会是第一个被娘溺死在水里的亲儿子。
这件事除了父母没人知道。
事后,我被送到祖父所在山顶的茅庐,老人家看我高烧不退,仿佛明白了什么。
自此后,我更多时间不是养在父母跟前,而是陪在爷爷身边。
爷俩日子虽简单,但爷爷教会了我很多,老人家总说:有些人呐,注定父母缘浅,亲情淡薄。
我想我就是爷爷口中那个亲情淡薄之人。
简单充实的日子没过两年,一帮和爷爷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儿找上山顶。
他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自那以后,我的好日子结束,开启噩梦般的童年。
可年岁尚小的我当时不懂,欢天喜地与父母团聚。
你见过被关在狗笼子里的亲儿子吗?站不直,只能蹲着或者半蹲那种!
我几乎不愿意回想起那段时光,现在想来,真不知当年的自己如何忍受。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开始接触家族秘辛,也从父母口中完整拼凑出一件事情的真相。
蓬莱位处热带,山顶的温度却很凉爽,我不喜欢下山,最近却破例了!
因为我想看看父母口中的天才,也是那个要为自己弟弟顶锅的倒霉蛋。
说实话,未见面起,我已经很讨厌洛九风了!
讨厌到什么地步呢?就是恨不得他消失在世界上。
父亲经常拿他与我比较……
今天九风通读四书,明天九风熟背五经,后天九风小小年纪突破二级!
都是同龄人,洛家小子行,你为什么不行,滚进笼子里练功背书。
类似这样的话,我听过无数遍!
事实证明,那个领着一帮孩子在中心岛疯跑的洛九风也没父亲说的那么聪明!
至少他没看懂我怀满恶意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