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元正语气中难得露出一丝傲娇之色,“这才哪到哪儿。”武装到眼睛都不够。
装模作样叹息一声,“今年出兵作战两次,敌军累计十余万,但将官基本没有补充的,怎么能不缺人呢?”
肖建章拉开两人的距离,打趣道:“这话你同我说有什么用,待会杜大将军若是来了,你同他学一遍。”
自家人知自家事,右武卫今年没有招新,全因他们无论是平乱还是剿匪,将官的战损都极低。
等到杜松带人去左骁卫开分号,空出来的位置被基层将官填充。
全年下来,满打满算加入的新人就只有相娑罗一人,现在再加上秦景、卢照两人。也算是为右武卫增添了几分新鲜血液。
吕元正立刻端正态度,“那倒不必了!”
右武卫的底细,没人比杜松更清楚。
白湛和尉迟野掀开门帘入内,抽了抽鼻子,“今天喝鱼汤啊!”
同众人见礼后,各端了一碗鱼汤,和卢照坐在一起小声说话。
右武卫的将官普遍年轻活泼,每个将领每次带来王府露脸的人都不同。
若非熟知大营内部人事,未必能分得清谁是谁。
卢照同样一张年轻的面庞,但因为吕元正只着重介绍秦景,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和一群小将官混在一处的卢照。
现在看白湛主动过去找人说话,过往只知道他和段晓棠相熟,却不知在右武卫内部还有其他熟人。
人多眼杂,两人也不能说其他敏感问题,只说这一两年的际遇变化。
卢照怅然若失道:“刚回去的时候,飞鸿哥庄子上的鹅都能啄我。”
那些更无力难堪的时候,卢照并不想提及。
白湛知晓卢照能脱身,必然付出惨重的代价,只是没想到连鹅都打不过。
浅白的安慰只是虚言,转移话题道:“那只鹅后来怎样?”
卢照简单明了地回答:“吃了!”
敢欺负他病弱无力,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白湛拿出自己的黑历史逗卢照,“老王爷赏了晓棠一个田庄种菜养鸭。有一次邀请我们去玩,说是中午炖鸭子。我自告奋勇去逮鸭子,顺着指点去水渠尽头捉了一只回来,一路上叫得耳朵都快聋了。你猜怎么着?回来后,晓棠问我能听懂它说的话吗?”
卢照不解,“你何时能听懂禽兽言语?”
白湛歪着头,仿佛整个人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因为我捉那只‘鸭子’,从始至终喊的都是我是鹅,我是鹅呀!”
卢照只能庆幸鱼汤已经入口,不然得当场喷出来。
捂着肚子笑道:“怎么可能认错鸭子和鹅?”
以前没现白湛是这么马大哈的人呢。
白湛想来也冤枉得不行,一脸无辜,“地方没错,大小颜色相近,谁能想到鸭群里混进一只没长大的鹅,偏偏被我给挑中了!”
卢照好奇追问:“后来如何?”
最想知道的是,其他人的反应。
白湛避重就轻,“还能怎样,把鹅放了,再去捉一只鸭子。”
“不过那只鹅也被我打上标记,待它长大,便成了盘中餐!”
他和卢照有一个共同点,壮志饥餐仇鹅肉。
众将陆续抵达,一行人前往大厅与吴越商议要事,杜松早已稳坐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