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终于在一起了。
这个认知让池烈昨天一晚上都没能入睡,几乎整夜未合眼。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少女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眼尾泛着薄红,睫毛随跟着呼吸细密颤抖。
不太会换气,她鼻息有些乱。
唇瓣格外稚嫩柔软。
池烈想到这里,眼神微沉,尖也顿住。
几秒后,他迅往身旁扫了一眼。
喻见正在记记,低着头,一缕丝垂在白皙耳侧,随着落的动作轻轻摇晃。
柔顺的,又有点勾人。
少年喉头滚动了下。
不过池烈还记得现在是在上课,手指勾了勾,终究压住了伸手替她别头的冲动,若无其事别开视线。
没做出任何过分的行为。
现在这样还不错。
池烈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想。
没有任何处理亲密关系的经验,他一切的行为都出自本能,包括去找李文章调换座位。
从前并不觉得一个教室的距离有多远,可今天一进班,他就无法再忍受和她分坐教室两端。
他想要离她近一点。
再近一点。
李文章站在讲台上,就看见上课基本从来不抬头的少年难得抬起了头——完全不看他,散漫坐着,半个身子懒懒靠住窗台一侧的墙面,视线落在一旁的少女身上。
毫不掩饰、不加隐藏。
每隔一会儿就要看过去。
终于,当池烈再一次看向喻见,李文章实在忍不住了。
没错,这座位是他同意换的。
但好歹不要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吧!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李文章也不好直说让池烈别再看喻见,装模做样咳嗽一声,点了喻见的名:“喻见,来,你来给大家分析一下这道语法题的考点。”
这节课是习题课,李文章在讲的是一套难度很高的试卷。相应的,他点出的语法题难度不低。
喻见其实不太会。
但李文章已经点了她的名,不好不回答,只能捏着习题,犹犹豫豫起身。
喻见还没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出一声稍显刺耳的响动。
身旁的少年径自起身。
池烈站起身后,才反应过来叫的不是自己。
不过他根本无所谓。
对上李文章快瞪出来的眼睛,少年伸手,不耐烦地挠了下眉骨:“叫她就是叫我,都一样。”
说完,他顶着身后同学们骤然热烈的目光,逐字逐句分析起来。
*
喻见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完的这堂英语课。
下课铃敲响,她甚至不敢多看李文章一眼,更顾不上池烈,直接拉着沈知灵跑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