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梭一连飞了两日,中途找了一处僻野短暂歇息,在第二日日落前,终是到了此行目的地,阴山城外一处庄园。庄园门口,有昭玄司的人早已等候在此处。
安排一行人住下,洛冰便径自去了一处所在,与昭玄司的人秘密商谈。吴亘也没有闲着,带着如玉、齐合、张荣在飞梭上仔细盘点一应伤药、食物等物,连画有血灵符的弓弩都是人手两具,这些都是来之前吴亘死乞白赖向洛冰处讨来。
行伍出身,又是经历过战事的,自然知道危险时刻,这些东西是能救命的。队中其他人多是贵人出身,自然不屑也是不会经手此类琐碎事。只有胡嘉凑了过来,看着吴亘的举动若有所思,不时帮着清点。
「吴亘,那个娘们好像对你很不服气啊。」张荣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吴亘自然知道张荣说的是谁,苏剪雨嘛,一到此地,其人便入了屋中,再没有露面。
一把搂住张荣的头,吴亘恶狠狠道:「张小荣啊,别耍那些心眼。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咱就这么寥寥几人,别天天整个窝里斗,累不累啊。」
张荣看着憨傻,实则心思通透,精明的很。好巧不巧,胡嘉来了后说这些挑拨之言,不是明摆着要在几人中间打楔子吗,这是吴亘难以容忍的。出去之后,难免遇到什么危险,若是几人各怀鬼胎,相互掣肘,纯粹是取死之道。
张荣嘿嘿一乐,知道是被吴亘看出了心思。。netbsp;「那个女人我也挺讨厌的,整日装着清高,眼高手低,还喜欢指指点点,总是觉着众人应围着她转悠。吴亘,组队出行,还是立些规矩的好。」胡嘉忽然开口道。
吴亘一愣,胡嘉的话倒是摆明了其立场,不过他也是少阳院中人,为何会偏向自已。
「虽然我也是少阳院中人,但却对行军一事颇感兴。吴师兄不用怀疑我,出来后,就当摒弃院中身份,齐心应敌。」看着吴亘有些狐疑,胡嘉赶紧解释道。
吴亘左看一眼张荣,右看一眼胡嘉,长叹一口气,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只有身后忙碌的如玉,心思还简单些。
「放心,若她苏剪雨不拖后退,我自会容忍一二,但若是她不知好歹,即使她是贵人,也要鞭下伺候。」吴亘正色道。军无法不严,民无规不立,林子大了,规矩还是要有的。
「要不我去揍她一顿。」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一直忙碌的如玉。看到三人诧异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反正我也是女的,也是贵人,打她几巴掌不为过吧。」
吴亘赶紧制止,姑奶奶呦,就您那三境圆满的身手,一掌呼下去,不把苏剪雨拍死才怪。如玉可是这个队中武力最高的人,吴亘此行还指望着对方能护持他人一二呢。
很快,洛冰与昭玄司的人商议妥当,召集几个队长,说了下步计划。原来昭玄司在距此二百里、一处名为大龙山的地方,现了贼人的踪迹。
这些贼人平日里居无定所,说不得很快就要流窜到别的地方,断木行动各队需得尽快赶到此地,以防对方逃走。
第二日一早,一声令下,五个飞梭腾空而起,向着大龙山飞去。大龙山位于宝安郡东北,距吴亘当初驻守的抚冥关倒是不远,说白了,就是关后那一溜茫茫青山之余峰。
大龙山山势并不高,只不过位于四周平原之上,显的突兀鹤立而已。山顶却是一处平台,称之为大龙崮也不为过。
平台上筑有一处院子,院墙乃是用就近条石垒成,墙高且厚,各处房子俱是平顶,院中正有一些人忙碌晒着收的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到了一处农家院子,可是哪个农家院子又需要如此高的石墙遮蔽,况且墙头四角还有设置瞭望孔的砖垒楼。……
平台上筑有一处院子,院墙乃是用就近条石垒成,墙高且厚,各处房子俱是平顶,院中正有一些人忙碌晒着收的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到了一处农家院子,可是哪个农家院子又需要如此高的石墙遮蔽,况且墙头四角还有设置瞭望孔的砖垒楼。
洛
冰一行人操纵着飞梭直接飞到了山顶,此次出动,务求突然,以免匪人逃脱。
看着山顶的院子,吴亘心里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曾几何时,自已还是一名小土匪,像一只兔子般被张远从沼泽里拎了出来。如今却是换了个身份,为了些许前途,转而要对所谓的匪人进行剿灭。
人有时真是身不由已,终是会在现实的压力下妥协。自由和远方,那是诗里才有的事情。
时过境迁,身份变幻,倒不由让吴亘多了些感慨。
五艘飞梭无法全然落在院中,洛冰乘坐的那艘当头落下,按着栾鸣传来的信息,吴亘和东方祭随其进入院中,其余两艘落于外面。
栾鸣有一种重挚院异术,可以短距传信而不被别人侦知,加上每艘飞梭都有一名重挚院学子,倒是联络方便的很。
吴亘看了一眼船中各人,正色道,「栾鸣、齐合操船,防止有人劫船。其余人等,与我下船接敌。注意,方才已经看清,院中有些凡人,出手还是要留有分寸。
至于修行人,能生擒则生擒,负隅顽抗者不可手软,杀,免得伤了自身。突袭时,我与张荣、如玉凸前,胡嘉、苏剪雨策应,木飞你瞬移手段好,相机支援。」
简单交待了几人任务,吴亘言语毫不客气,接敌在即,面对这帮并不相熟的同窗,不能再有商量的意思,唯有独断。况且临行前洛冰也交待了,杀敌为次,保住这些贵人性命为先。
苏剪雨蹙眉道,「我觉着对修行人还是怀柔些为好,毕竟还要从其口中套取一些情报。」其人本来就对吴亘直呼贵人名姓有些不满,按捺不住便出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