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能悄悄摸进琅苑,我就来不得拾星?”
虞锦默然,看,果然是来算账的。
她心下腹诽,你来得,你当然来得,莫说拾星,整座王府都是你的,哪里是你南祁王去不得的?
“嘶,好疼。”
姑娘眨着双委屈的眸子,伸手碰了碰后颈。
就像是在说,你看我够可怜了吧,那些烂账就不要算了。
沈却扯了下嘴角,明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招手道:“过来,我看看。”
虞锦怕他过会儿还要翻旧账,摇头道:“不必了,落雁还没上完药呢,阿兄走后我再接着上药。”
这是逐客了。
沈却眼尾轻抬,口吻里带上两分命令的语气,道:“过来,坐下。”
虞锦只好老实挪过去,背对他落座。
垂在背脊的青丝被挑开,露出颈后泛红的肌肤。
她是夸张了些,但这伤也是实打实的。
男人眉心一蹙,这人是瓷器做的吗?楚澜三天一罚五天一打的,也没见这样脆弱。
沈却淡声道:“落雁,药。”
落雁微愣,忙把药递上去。
少顷,涂满膏药的手掌便直直覆在虞锦的后颈上,凉得她一个激灵,蓦地站起身,又被拽了回去。
他道:“别动。”
不知是不是今夜看了不该看的,虞锦浑身僵硬。
平日里再如何碰触,都还隔着衣裳,可眼下也、也算是字面意义的肌肤之亲了吧……
他二人又不是亲兄妹,这不合适,实在不合适。
虞锦侧身避开,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
她道:“怎好麻烦阿兄,还是让落雁来吧,落雁,打水给阿兄净手。”
“不麻烦。”沈却看她一眼,顿了顿又道:“兄妹之间,何须客气。”
虞锦:“……”
怎么,他也失忆了吗?
愣神之际,她又被拉回了原地,只是这么一来,便成了面对面,他的手绕到了后颈。
虞锦有些喘不上气,但她要保持冷静。兄妹,既是兄妹,这时候就该冷静才对。
小姑娘抠了抠掌心,朝他一笑:“多谢阿兄。”
沈却打量她的神色,道:“之前撞了脑袋,还疼吗?”
虞锦柔声道:“有时夜里还有点疼呢,不过已大好,阿兄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