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亲赴垚南就是为将她接走,如今见她安然无恙,自不会在此久留,兴许这一两日便要启程。
太快了……
虞锦抿了抿唇,心想那把精致小巧的短弩还搁在校场的营帐里,她都用顺手了,也好容易有些长进,没能一并带走实在有些可惜……还有白叔给的账簿,好似还有一处没仔细核对……得的糕点方子也尚需改进……
虞锦正幽幽叹气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迟疑一顿,随即起身走至窗边。
推窗而望,厢房与正房间有假山阻隔,但虞锦瞧见丫鬟端着盥盆进进出出,脚步匆匆,一片慌乱。不多久,白管家便领着元钰清出现了。
虞锦心下一咯噔,当即打开门,道:“生何事了?”
侍卫一头雾水,“姑娘,属下不知,属下奉公子之命看——”
“闭嘴!”虞锦急道:“给我叫个丫鬟来,我饿了我要用膳总行吧?”
不多久,伺候在后厨的小丫鬟匆匆而至。
丫鬟暂且不知虞锦的身份,依旧喊她三姑娘,道:“姑娘尽管吩咐。”
虞锦道:“正房生了何事?”
丫鬟一顿,说:“奴婢听说王爷与贵客切磋剑法,好似被刺伤了,姑娘不知?……奴婢看门外两个侍卫有些面生,是——”
话未尽,虞锦已匆匆提裙推门而出,她厉声道:
“让开!”
“我说让开!你们都聋了吗?”
“闹什么。”
虞时也负手在后,缓步上前,抬手示意侍卫退开。
虞锦稍顿,随在他身后道:“方才是阿兄与王爷切磋?”
虞时也瞥了她一眼:“是。”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即可,阿兄刺伤他作甚?”虞锦急红了眼,“且他有恩于我,你怎能恩将仇报!”
虞时也摁了摁耳朵,冷飕飕道:“你小点声。小伤而已,习武之人哪有那么矫情。”
“什么叫小伤而已!”虞锦嗓音拔高,“我都瞧见了,丫鬟端出去的水都是红色的!”
“废话,血不是红色是什么色?”
虞锦气到无言,只梗着脖子瞪他。
虞时也眼眸微眯,抱臂道:“他不过一处刺伤而已,你紧张什么?”
虞锦微怔,“我哪有紧张?我只是怕平白担上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虞时也冷笑,“你最好是。南祁王于虞家有恩这毋庸置疑,此事父亲自有法子报恩,不必你上演什么以身相许的戏码。”
虞锦瞪他,握拳道:“谁,谁要以身相许了!”
虞时也懒得与她纠缠,回顾方才最后那一剑,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